段萱化作厉鬼，真的是巧合吗？

陈牧从一开始就存了疑心。

厉鬼出现的条件是严苛的，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其中天时地利还好说，邙谷就是天然的养鬼之地，只要避开有修为高的正派人士在场，厉鬼化的过程就大概率不会被阻断。

最难的，还是人。

怎么寻找到一个合适的，有成为厉鬼资质的人，才是关键。

神虚子利用韩府的势力，在整个三棺城包括周围小镇乡村内，寻找生辰八字合适之人，目的只是为了给韩良骏匹配冥婚吗？

一个具备成为厉鬼资质的女子，恰好被挑选成为韩府冥婚的对象，恰好又被害得家破人亡，恰好在成婚的前一天，自尽身亡。

还恰好被抬到邙谷这片阴煞深重之地。

更巧合的是，就在冥婚举行的不久之前，长期在邙谷内超度亡魂的苦闻小和尚，还被韩府拿下，不能自由。

以上种种，属实是太过巧合，让人很难不去怀疑，是不是有一只眼睛在幕后默默注视，操纵一切。

要只是这样，也就罢了，陈牧早早送段萱去轮回转生便是。

反正尘归尘土归土，无论背后到底有没有幕后黑手，既然结果已定，想必对方也不会节外生枝。

但偏偏段萱乃“阴司不纳，黄泉不接”的奇异体质。

连超度轮回都做不到。

这概率……

到这种时候，要说这背后没有错综复杂的故事，陈牧也太天真了。

在这众多巧合之中，唯一出现的变数，那应当就是陈牧突然在邙谷荒冢内出现了。

他是经由剑童子通过秘法传送而来，遮掩天机命数，就连上清宗的真人都算不出他的落脚，自然不可能会被那可能存在的幕后黑手算到。

而偏偏就是陈牧，这个唯一可以确定是真正“巧合”的外来者，成为了如今段萱这头鬼王的实际掌控者。

等同于将“那一位”精心布局才结出的丰厚果实，半途截胡。

对方岂能真正善罢甘休？

因此，陈牧这次借驱邪法会高调行事，就是为了引蛇出洞，将鬼王的存在，公诸于世。

那人既然精心布局，制造诸多巧合，想来一定是不愿鬼王的存在，暴露于外的。

甚至祂自己也有隐藏身份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