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萱盈盈一拜,叩首道:“小女遵命!”
…………
唢呐高亢,锣鼓喧天。
热闹喜庆的迎亲队伍,走在荒无人烟的深山古道上,边走边挥洒冥币。
最前方,有一匹高头骏马,马鞍华丽,配着镶金的缰绳,缓缓踱步。
而在马鞍之上,盘坐着一个脸色青灰的青年男子,他双目空洞无神,身体僵直,唇色黑紫。
但青年却又身披梁冠礼服,绸缎面料上有象征祥瑞富贵的云纹和龙凤纹,华贵异常。
紧随在高头骏马身后的,是一架檐子,由四个健硕的家奴肩抬,檐子上盘腿端坐一位鹤发童颜的道士,此时正对着身前的香案闭目打坐。
而在这支队伍的最后方,还有一个鼻青脸肿的光头小和尚。
小和尚身上戴着镣铐枷锁,赤脚,被几名持棍的恶奴推搡着前行,脚掌磨破,留下一路带血的脚印。
突然,闭目打坐的道士睁开眼睛,眸中有精芒爆闪,他一挥拂尘,出言道:“止!”
整支队伍突然间就停下了脚步,唢呐锣鼓声也戛然而止。
一个大腹便便,身穿皂色圆领外袍的中年男子,气喘吁吁地跑到道士跟前,恭敬问道:
“仙长,为何驻足于此?我们离庄子已经不远了,再辛苦走上半炷香时间,就能看见。”
“聒噪!”
道士一个凌厉的眼神扫射过去,竟然让这位在三棺城内,权势滔天的韩家家主,噤若寒蝉,一时不敢说话。
“哼,贫道早就说过,不要节外生枝,手段温婉一下,你们倒好,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半点不将贫道的叮咛放在心上!”
韩琦一缩头,讪笑着不敢反驳。
的确,这位道号神虚子的道人吩咐过,只可以财帛富贵,引诱那殷家就范即可,不要动用其他手段。
但韩家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哪里会将一个小镇上的寻常百姓人家放在眼里?
哪怕他这位家主不去吩咐,只要对方有半点不顺从的迹象,手下自然有人会为了邀功,主动替主人摆平麻烦。
“仙长,那,现在这是?”
“祸事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