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季生最先回过神来,他连忙摇头否认道:“休得胡言乱语!王君何等尊贵,又怎会做出这种事情?”可尽管他嘴上说得坚决,眼神中的慌乱却是难以掩饰。
冷南卿冷笑一声,接着说道:“你们所用的乃是军令牌,此事非同小可。众所周知,军令牌极为特殊,若无中央的正式调令,一般地方根本不可能全员动用。而且通常情况下,中央都会派遣暗卫混入其中,具体人数并不固定。为保自身周全,各地最多只能自行调动半数兵力。然而据我所知,当日你们出动的人数远远超过了半数。倘若不是得到了中央的调令,又怎能解释得通呢?”
冷南卿说的条理十分清晰,再也容不得陈季生掩盖真相。
陈季生叹了口气,苦笑着说道:“果然啊,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们。冷南卿他们其实早就有所猜测,但真当听到这个肯定的答案时,几个人还是不由得慌了神。”
站在一旁的墨北翎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问道:“当真?这竟然是真的?”
他沉默了许久,仿佛时间都凝固在了这一刻,最终才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来。显然,对于冷潇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实在是难以置信。不光是他,就连冷南卿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陈季生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开始讲述起那段过往经历:“那天,我本来安安静静地待在家里,却突然收到了王君下达的调令。上面写明,你们一行人不日将会途经容城,并命令我务必想办法把你们永远留在这里。然而,我从小看着摄政王长大,又怎忍心下此毒手呢?于是,我思前想后,决定去找睦洲城主张勇津共同商讨应对之策。可谁能料到,就在我准备动身前往睦洲城的当天,你们竟毫无征兆地提前来到了容城。当时情况紧急,我根本来不及细想,只好匆忙编造一个借口,先设法将你们留住再说。”
这时,一直静静聆听着的陈佟荆开口道:“后面发生的事情,就让我来讲吧。我深知父亲心中的顾虑,这件事情关系重大,绝不能轻易告诉家中其他任何人。所以,我暗自做足了准备,瞒着父亲向你们出手了。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们每个人的武功居然都如此厉害,以至于我们这边损伤了大半兄弟……”说到此处,陈佟荆不禁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懊悔之色。
冷南卿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哭腔,“他……为什么要杀我们?”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随时都会滚落下来。她抬起眼眸,透过那层薄薄的幔纱看向墨北翎,尽管视线被遮挡,但她能感觉到墨北翎此刻内心的波澜起伏,想必也是快要忍耐不住心中的无奈与心酸。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一旁的冷宁尘则怒目圆睁,大声吼道:“调令在哪里!”
“我问你到底在哪里!”
陈佟荆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浑身一抖,急忙从怀中哆哆嗦嗦地掏出调令递过去。冷宁尘一把夺过调令,迅速将其展开,旁边的宣漓也好奇地凑上前去查看。
冷南卿冷冷地问道:“上面写着些什么?宁尘,念!”
冷宁尘粗略地扫了一眼,深吸一口气,开始念起调令上的内容:“上面写着……墨北翎等人自从朕登基以来……屡屡叨扰国政,甚至……染指后宫之事,今特此命令凌云伯调动全部兵力,前往围剿。他们即将路过容县……务必做到····一个不留。”
念完最后几个字,宣漓气得双手握拳,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地说道:“好一个‘一个不留’,真是好样的,都做到这么心狠手辣了!”
冷南卿听闻此言,不禁冷哼一声,愤愤不平地说:“看来,之前收到的那份调令果然是真的,没想到,他居然做得这么绝!”
紧接着冷南卿一脸凝重地说道:“明日我们就必须启程返回京城了。烦请凌云伯将消息传回京都,就说您正在追杀我们,但最终还是让我们侥幸逃脱了。不过,此次逃亡途中我身负重伤……”
墨北翎闻言眉头紧皱,急忙打断道:“不行!以你如今的身体状况,根本无法承受这样长途跋涉的行程。”他目光关切而焦急地看着冷南卿,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然而,冷南卿却坚定地摇了摇头,反驳道:“殿下,难道您就不想尽快知晓王君那边究竟情况如何了吗?若是再拖延下去,恐怕会生出更多变故!”她紧咬着下唇,强忍着身上的伤痛,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和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