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剑秋看着师父的眼神,郑重其事道:“师父请放心,弟子一定勤练武功,竭尽全力助师父达成宏愿。”
她顿了顿,又问:“师父但真要留在此处为朝廷镇守这座孤城?”
老者抬了抬眼皮,道:“你错了,为师并非为朝廷镇守,更不是为项城主镇守,而是为了这一方净土。明日请你两位师叔过来。”
“是。”李剑秋答应一声,从书房里走出来,没往前走,却是径直去了后花园,后花园里也是一片白茫茫的,几株红梅弯曲着枝干往天边伸开去,枝头的雪里似乎萌动着一点点的红,只是没有透出来,低矮的院墙已经看不见了,都给雪盖住,这里早已不是春夏之交时的景色,假山上光秃秃的,水池也已干枯见底,孤零零的躺着些石头。李剑秋从一旁的树上轻轻折下一枝红梅,顶头两朵半开的梅花,幽香扑鼻,当下抖落上面的积雪,身形一顿,人影已经和漫天的雪融在一起,只有一根树枝在半空中挥洒,李剑秋的身影就像一只灰鹤,在白雪纷飞中潇洒自如,飘来飘去。
“小丫头耍得不赖,这套追风鹤影剑也有几分火候了,看样子,关岳把压箱底的绝活都教了给你。”随着远处这样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一个灰袍老妪不知何时已经落在了院子里,老妪微微有些驼背,但宽大的衣裳仍然无法遮掩她十分伟岸的身形,她一袭黑纱遮面,只是听声音,李剑秋觉得有些陌生,在她的印象中并没有这样一位老妪。
“婆婆是何方高人,不知有何指教?”李剑秋不敢得罪,只看这老妪能无声无息之间落到院中而不被自己发现,她断定自己绝不是此人对手,此刻难分敌友,只能以礼相待。
“小娃娃倒是懂礼数,我老婆子的名姓不提也罢,想必你是不会知道的,你只叫你那不中用的师父出来便是。”
李剑秋有些生气,这人虽然年岁大了,可是说话也太难听,言语之间丝毫不把自己的师父放在眼里,她作为一个晚辈本不该失礼,只是李剑秋向来对自己的师父敬若神明,哪里能容忍一个陌生人对自己的师父出言不逊,当下抱拳道:“晚辈不才,研习师父的剑法多日,只是每每于困顿之处不得而解,既然今日遇上前辈,都说遇高人不可失之交臂,晚辈倒想讨教一二。”
那老妪听了哈哈一笑:“你是不服啊,娃娃听见我对你师父不恭敬,心里很气恼吧,不过到真是你师父的好徒弟,老婆子要是也有这么几个争气的徒弟该多好啊。”
李剑秋见老妪忽而叹气,又有些不忍起来,但是话一出口却不好收回,况且老妪确实之前失礼在先,她也只能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