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顾明扬点点头,“你猜坏人知不知道这点呢?”言外之意,坏人又怎会将自己置身于怀疑之中。
“这……”鲍奇羽气馁,“怎么这么难。”
顾明扬失笑,“这算什么难,不过是咱们暂时无能为力罢了。”
“可是死了人。”
“都是该死之人,也算不得冤。”顾明扬冷漠道,“任何时候欺负孤寡弱小都不应该被原谅。”
“可是……可是……”鲍奇羽偷瞄了一眼自家小舅舅,他知道小舅舅曾在继外祖母手里吃过苦头,所以分外痛恨这种行为,他无权劝小舅舅大肚,只是他有不同见解,“我觉得应该让坏人罪有应得,他杀人就该按杀人的罪审判他,他偷东西就该按盗窃罪处置,坏人……坏人也不该死得不明不白。”
鲍奇羽的言论是十足的书生论调,身为家长,顾明扬觉得自己有义务要教他些处事的道理,“若你明知道一个人杀了人,却苦无罪证将他绳之于法,你要怎么办?”
“他既做了,一定会留下证据,我只需认真寻找总会找到的。”
“讼有长期,你不做旁的事吗?”他见鲍奇羽语结,继续问道:“你只管这杀人一案,就不管东家丢了牛,西家少了羊的案子了吗?”
“丢了牛羊这种事,岂能和杀人的案子比。”他不服气的低语。
顾明扬也不气恼,只是循循跟他讲着道理,“一头牛价值六千文钱,你一时无暇处理,牛主人或许就会跟偷牛贼街头相遇,两方争执不休,就有可能从吵架推搡变成动手动刀,再然后也可能会闹出人命。”
“这……”
“来鸣沙县月余,你也看到每日衙门受理的都是什么案子。丢了一头牛对你来说是小事,可对牛主人来说那可是他家中一笔巨款,对他来说也是要命的事。”
“可是……”从小到大吵架辩论的事,他从来都没有赢过小舅舅,这时也是,不过他却不服气,“你说的都有道理,可我就觉得我也没错。”
“那你要如何?”
“我当然是要按我想的去做。”
“只做个小小的师爷,如何能让你施展拳脚呢?”见外甥愣住,顾明扬笑了,“秋闱在即,你可要努力了。”他总算是完成了姐姐的嘱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