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夫只能悻悻放下手,开始扯着嗓子大声念着所需药材,“荆芥三十斤、石膏五十斤、玄参一百斤、天花粉三十斤、生甘草十斤……”
李捕头没带纸笔,只用脑子记,十分吃力,时不时打断他,“什么?慢一点,你再说一遍,荆芥三十斤,然后呢?”
黄大夫:脑子是个好东西,你得有啊。
好不容易李捕头记住了所有药材,重复了两遍都没错,顾明扬这才慢条斯理的问一旁的许大夫:“许大夫,你怎么看?”
看了半天热闹被点名的许大夫,怔了怔,“小人与黄大夫意见一致,这个清单也是我们一同商议后拟的。”
“哦?”顾明扬不置可否的低应一声,然后又道:“本官到鸣沙县不足两月,也不知哪家药材行的药材地道,童叟无欺。”
黄、许两位大夫闻言嘴角抑制不住的往起翘,却又被他们狠狠忍住,“东街的济世堂是鸣沙县出名的老字号,他家的药材又全又好,这是鸣沙县人人都知道的。”
“哦。”顾明扬扯了扯唇角,“既是如此……咱们也听听另一位大夫怎么说。”
黄、许二人差点栽倒,心说这位顾大人有些不好糊弄。不过他们也不怎么担心,毕竟资历、名望,他们都要好过钟离尘太多,若不是福田院义诊的差事没什么油水,他们都不愿做,也轮不到名不见经传的钟离尘来掺一脚。
没一会儿,钟离尘被请了过来,她遥望着对面二人,李捕头她是认识的,难不成李捕头身边的白面书生,就是一县之长的顾大人?
钟离尘在打量顾明扬的同时,顾明扬同样也在打量着钟离尘,怪不得李捕头都懒得听她的意见,这般年轻的小姑娘,任谁看来都会觉得不如黄、许二人那般可信。
幸好,他不是一般人。
“钟离大夫,黄、许两位大夫认定福田院的病症为疫症,你怎么看?”
这位顾大人长得好看,说话又客气,看上去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昏官,钟离尘对他的印象不错。
“回禀大人……”她学着古装剧的口吻,摆出专业人士的派头,“民女与黄、许两位大夫都只是在医书中看到的疫症的记载,民女认为福田院诸人虽然集体高烧不退,但与医书中记载的疫症,还是略有不同。”
“啊,原来黄、许两位大夫也只是在医书中看到疫症的记载呀。”顾明扬忍不住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