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眼睛通红，“我爸爸是被你们害死的，被你们这些人害死的，……”

他嘴里喃喃，“对，我爸爸对我很好的，都是你们，都是你们，都是你们这些当官的不作为，我爸爸才会死，都怪你……”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是没有焦距的，没有看着任何一个地方。

时瑜走上前，在他的眼前挥了挥，“你，不用自欺欺人，你到现在也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吧，你只是在后悔，你的一封举报信，改写了你自己的人生，是还是不是？”

时瑜知道眼前的人在愧疚，愧疚父亲年纪轻轻就丢了命，但还是要这么说。

她如果说反话，面前的人才会反驳，孙建元只要一反驳，时瑜他们就能得到更多消息，不管有没有用吧。

时瑜声音不大，但在这个安静的审讯室，坐在审讯椅上的孙建元听的清清楚楚。

“不，不，你以为你是谁，我爸爸对我很好的，我只是被人蒙骗了，才会举报我的父亲。我爸爸死了，我不是还有妈吗？只要我妈妈还在，我就不是野孩子。”

时瑜对孙建元道，“你想知道你妈妈的下落吗？”

孙建元听到时瑜的话，眼神灼灼发亮。早些年的时候，年纪还小，只能倒买倒卖赚点钱。

倒卖赚来的钱，一方面是维持生计，再一方面就是用来找妈妈。

只要找到了妈妈，他就再也不会被人骂没人要的野孩子了。

孙建元看着时瑜，问：“你告诉我，我妈妈，在哪里好不好？”

时瑜：“不好哦！”

孙建元恶狠狠的时瑜，如果眼神能杀人，时瑜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时瑜不在乎孙建元能杀人的眼神，问：“你为什么要找你妈妈呢，你明明知道你就算找到了你妈妈， 拿刀威胁她，她也不会原谅你的。”

“你滚，你滚，我妈妈是爱我的，她记得我爱吃鸡蛋糕，她会给我做棉衣，她在家的时候，我放学回家就能吃上热菜，她怎么会不爱我。妈妈爱我，她会原谅我的！对，她会原谅我的，她知找不到回家的路而已。”

时瑜看着孙建元，摇摇头，“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你妈妈在躲着你呢。”

话头一转，时瑜问：“你为什么要参与拐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