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日过后。
朝堂迎来了开年以来的第一次大朝会。
朝会一如既往的热闹。
三省六部的官员一点卯就面临着打仗带来的各种难题。
民生,春种以及安置。
从去年年末的官员述职来看。
诸多州府官员最大的难题就是粮食的问题。
都不想从本州府的府库里面出粮。
如今的大唐就像是一个饕餮。
无论多少粮食运出去,上头还是喊着不够,不够……
州府建设道路、桥梁、水渠,河道的护理钱也在朝廷强横的命令下停止。
钱财全部变成了粮食,朝着辽东运去。
李承乾很清楚大家在吵什么。
打仗打的就是后勤,说白了就是粮食。
如今突厥、吐蕃、高句丽、倭奴、百济,还有那蠢蠢欲动的契丹和薛延陀。
边境线上除了南域安静之外,其余四周都在打仗。
西域太远,供需不上。
席君买那边的一万多人马总得吃喝吧。
如今李绩已经去了辽东。
登州口岸的船帆密密麻麻。
所有江船都被征调,没日没夜的运送粮食。
如果光是运粮就好说。
可这不仅仅是运粮这么简单。
这打的是灭国战,也不知道要打多久。
江船的吃水深度较浅,便于在内河停靠和穿行。
一到大海就得加压船石。
不加压船石,卸船之后就回不来。
等到了登州,压船石又得搬下来。
然后江船沿着江河去更远的地方征调粮食。
干活的都是百姓。
山东道的百姓学问高,燕赵之地又多豪侠。
如此忙碌,再加上背后的世家阴阳怪气。
这地方渐渐有了民愤。
天下乱不乱,山东说的算。
如今这朝堂虽然说的不是这个事情,但句句所指这个事情。
李承乾知道,事情的根本就是如此。
山东安,则天下安。
朝堂慢慢的安静了下来,李承乾知道已经有了结果。
接下来又该自己定夺了。
所以,结果的好坏也该由自己来承担。
长孙无忌越众而出,低头道:
“陛下,转眼就要开春,辽东战事在即。
户部已经无多余的粮款继续支持辽东的战事,请陛下知!”
李承乾点了点头:“嗯,户部的折子我看了。
粮款出入很清晰。
刚才为这事大家也商量了半天,可有法子?”
“有!”
“说来听听!”
长孙无忌抬起头,看着李承乾低声道:
“提高赋税!”
李承乾猛地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群臣道:
“这就是你们想出来的法子?”
长孙无忌继续道:
“陛下,天下连续七年大熟。
自贞观四年起朝廷也未曾增加赋税。
百姓家有余粮,稍微加一些,就足以破目前的困境!”
“大家都这么认为么?”
“回陛下,这是大家商议出来的法子,拿出来只是再议一下。
之后三省会再审议一次,最后才会呈在陛下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