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怀远在唇齿间念着这个名字,不知是欣喜还是失落地离开这个院子,一出门就看到祝久儿站在月光下,身边的萧天洛正一脸不虞。
这小舅舅实在是不省心,这么久还搞不定自己的女人,害得大小姐要替他忧心。
大半夜不睡就要守着这里等后续,他能怎么着,陪着呗,初春的夜间小风一起吹。
“小舅舅,如何?”祝久儿迫不及待地走上前,看着贺怀远失魂落魄的样子,心沉了沉。
贺怀远突然按住她的肩膀,看到小舅舅猩红的眼睛,她吓住了:“那孩子……”
“她叫月见,小月见,一岁半了,久儿。”贺怀远难以言喻自己的心情:“她生下来了。”
前一个她是指女儿,后一个她是指瑶珠。
天知道他有多害怕敢爱敢恨的瑶珠一怒之下流掉孩子,撇开他过自己的生活,现在得知孩子还活着,他既欣喜又心疼。
心疼瑶珠不够狠心,办不到亲手了结孩子,也因此承受太多。
一向芝兰玉树,为人可以称得上古板的贺怀远偏偏让一位南疆少女为了他离经叛道。
贺怀远此时百感交集,笑不得,哭不得,只有这双眼睛能暴露他的情绪。
“是个女孩?一岁半?”祝久儿的眉眼弯弯:“月见是味药,这个名字好听。”
她久“病”成医,月见草是治疗女子病及强筋壮骨、祛风除湿的药,恐怕瑶珠是盼着女儿能强健成长,月见二字也好听,说起来,她也想过用中草药作为孩子的小名。
若是个女儿,她都想好用哪一味药来取名了。
瑶珠和她倒是想到一块去,并且先行了,“小舅舅与瑶珠姑娘的女儿,必定生得好看。”
贺怀远心中酸涩,虽然知晓自己有个女儿,却从未谋面,一岁半已经能走路,早慧些的就能说一些短促的词,能唤爹喊娘,也不知道她知不知晓自己还有个爹。
萧天洛看贺怀远失魂落魄,又悲又喜的样子,实在瞧不下去了:“要不,先歇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