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后,看黄权面色不善,彭羕甚至跪在地上求饶,说道:“我为士颂效力,也不过是为了求个出路,若是诸位给我机会,我愿反正益州,回来和诸位一起并肩作战,抵御荆州军。我在荆州军待了许久,知道他们的虚实。”
只是可惜,黄权没有给他这次叛变得机会。
“不必了,你这样只身前来,当说客又离间我们的人,想来也是士颂手下的死士,你口里提出的情报,你以为我就敢信吗?”
接着,黄权对周围的人说道:“我黄权受刘益州厚恩,无以为报,自当是为益州鞠躬尽瘁,又岂是区区利益所能打动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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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刚才的话,不知真是士颂让他说的,还是这小子自己临时起意,想要公报私仇。但不论怎么说,他刚才劝降的条件里,可是包藏祸心,故意将我们分成了两个阵营,一种是可投降的,一种是不能投降的。”
“不过,也正如你想的那样,别说益州各世家了,就是这大厅之中,我们这些统领这支益州军的将领之中,都可以分成两种人,一种是绝无退路的,如刘循公子,如吴懿将军,李异将军。”
“至于我黄权,还有张任将军诸位,似乎都还有投降荆州军,保全富贵的机会。”黄权明明白白地把彭羕的那些小伎俩说出来后,彭羕的心里越发的没底了。
这黄权,是想要做什么,你既然明白我的意思,那你也应该知道,你可以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的啊。
“但我黄权,是决计不会投降的,一来不会背叛主公,二来也不会辜负益州百姓对我的期待,更不会负了这绵竹关内的十万将士。”
黄权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吓人,似乎就好像要将彭羕给吞噬掉一般。
“是的,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但没有说不能废了你,就连士颂,不也是在和曹操交战的时候,差点杀了曹操手下的程昱吗?”说完,黄权这个文人,居然拿起自己拿本来当做配饰用的长剑,一剑刺穿了彭羕的大腿。
“诸位,今日士颂小儿的使者就在此间,我今日不会杀他。但为表决心,一人砍他一剑,表明心迹,绝了投降士颂军的可能,如何?”
这时的黄权,不但是看穿了彭羕的打算,而且正面迎击,见招拆招。
黄权心中的打算,便是当众说破彭羕的计策,而后,明明白白告诉大家,是的,我们军中有些人或许可以投降,而且投降之后,也会得到士颂这样那样的好处。
但是性格刚烈的黄权,不愿变节。他为了表明自己不会投降的决心,砍伤士颂军的使者,就是为了传递一个信号,你士颂给的退路,我黄权不要。
自己刺了彭羕一剑,也算是将自己的退路给断绝了,彭羕现在作为士颂的使者,这一剑基本也可以算是他砍在士颂的身上。
现在的黄权,浑身上下散发着的煞气,完全让人不敢靠近,而且他现在占着忠义的道德制高点,让周围的人,看他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
别人不说,同样也是准备为刘璋为益州拼命的张任,没有任何的犹豫,跟上黄权的举动,上来也补了一剑。
虽然伤得不重,但也让彭羕痛得惨叫连连。
既然有人跟进,吴懿、卓膺、刘璝等人也不落后,纷纷上前,在彭羕的身上留下自己的剑痕。
彭羕身上的伤不重,但他在明白对方不会杀他,而是故意要折辱于他的时候,从恐惧变成了惊怒。
他大声地叫唤,反复强调这些人这么做,是在打士颂的脸面,是在和荆州军彻底决裂,是在把他们自己逼到绝路上。
但这些,不正是黄权想要做的吗?让益州军上下,全面和士颂撕破脸,和士颂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
不久后,一身剑伤,满身是血的彭羕,被益州军从城楼上继续用吊篮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