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谨将密报一一看过,抬头看了一眼朱棣:“陛下,你先消消气。”
他指着第一封密奏:“江南这些地主,虽然在牙子那里挂了卖地的消息,但这价一看就是不想卖,无非是拖着而已。”
他的脸上带着嘲色:“二十两一亩地?怎么,他地里长的是金子不成?”
大明律令,若土地处于出让、售卖的过程中,暂不列为缴税对象。
这些地主的心思一目了然。
你们不是要清丈土地,来计算税赋吗?
那咱们就把地都挂出去。
只要这地处于交易状态,你就没法来量咱们的地。
虽然出让有时效限制,但他们明显就是在赌,赌朝廷摊丁入亩的政策,根本实行不下去。
“这些奸商、吃人的豪绅,朕恨不得带兵灭了他们!”
“杀,是一定要杀的。”
苏谨笑笑:“但要拿到实证才行,否则,激起民变就得不偿失。”
“你的人到了哪里?”
朱棣有些不满:“怎么去了哪里都不跟朕说一声?”
“还不是怕你着急?”
苏谨笑笑。
虽然他没说过什么,但他的这些学生,明显并未把自己当做朱棣的臣子,而只是苏谨的学生。
若是留朝为官,这可是大忌,但他的这些学生,明显心思压根就不在这。
至于会不会惹朱棣不快,苏谨却没担心过。
在现在的大明朝堂,苏谨是超然于外的一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