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咧开嘴,血泪顿时往内渗染红了她的牙,宛如刚生吃了什么血肉,“我会抓住你的。”
没有方才的凄厉,但谢全并没有因为她语气的变化而觉得放松一点,女人的话完全就是一种死亡威胁。
他皱了皱眉,谢全很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个女人,在他的记忆里翻找不出任何一个与其相似的人来,所以他是做了什么让女人这么恨他?
“怎么了?”乔颜在外面保安亭外等他,因为有点久了,此时从门后探出了半个脑袋来。
外头静悄悄的,一个人待着说实话不是很有安全感,特别是这些老旧的灯大部分都不好使,所以光线也很有限,黑暗中像是随时会伸出来一只手或者走出来一个人似的。
“没事。”谢全侧了侧身挡住了小电视的画面,晃了晃手里的钥匙,“走吧,余师傅一定还没睡。”
人走出了保安亭,拿着钥匙去开铁门,而保安亭内的电视机里,女人的身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见的,画面里只剩下了黑白色的雪花片。
吱嘎——
铁门被打开来,两人出了小区,又把门锁挂上,随后脚步匆匆的前往余师傅在小巷的家,他就住在店面的楼上。
小主,
“小区里有发生过小孩遗失的事故吗?”乔颜问谢全,后者摇了摇头。
“不清楚,我也住进来不算太久。”夜风有些凉,谢全用手背碰了碰自己的一边脸颊,果然的冰凉的:“我住进来以后也没看到什么小孩,就张家的那一个。”
乔颜虽然对张家一家三口有所怀疑,但到底也都只是她的猜测,人现在都好好地呢,怎么会和这些鬼怪之类的东西扯上关系呢?
路上,谢全把自己的牛仔外套脱下来给了她,乔颜也没有拒绝,毕竟她确实有点冷了。
余师傅店铺的铁闸门关着,被两个人敲得哗哗响,然而别人家似乎都听不到这个动静,只有余师傅从床上爬起来,开了灯。
他打开了一点窗户往外看,看到楼下的俩人也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而是合上了窗户,估摸着就是要下楼来了。
乔颜和谢全等着他把门打开,将他们请了进去。
“大晚上的,你们有什么事非要这个点来打扰我睡觉?”余师傅给了俩人一人一杯冷掉的茶水,狠狠的打了个哈欠。
“余师傅,那天我让您路上小心,您回了我‘你也是’,您现在难道真的不知道我们为什么来找你?”乔颜没有喝那杯冷的茶水,视线直直的落在了余师傅身上。
她不想兜圈子说话浪费时间,所以问的也很直白:“我希望您能够把您知道的关于夕阳红公寓的一切告诉我们,我们这几天好像摊上事了。”
余师傅拿着茶杯,沉默半晌,将冷掉的茶水一饮而尽,这才叹了口气,“什么摊上大事,这不过……都是命啊……”
余师傅的这一句话,让乔颜想到了那张纸条,她还记得上面写着的两个字,“命运”。
余师傅说着,看向谢全,问他:“你来这多久了?”
“我年初才住进来的。”谢全眨了眨眼,不明白他问这个做什么。
“是吗?”余师傅闭了闭眼,“但这已经是我认识你的第二个六年了。”
“什么?!”谢全一愣:“您开玩笑吧?我认识您这才多久啊……”
“你们都这么觉得。”余师傅摆了摆手,随后四指收起,只留一根食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但我不是,我能够看到的虽然不多,但也算是知道一些。”
说着,他从兜里摸出来一根烟,放在嘴里,也不点火,只是咬着,看着桌面缓缓的讲述这十二年。
余师傅在这一块做这种粗涩的生意已经很久了,他认识这里的很多人,也见证了这一片区域曾经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