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是否向你们撒过什么东西?”染瑶眸中闪过一丝了然,继续追问。
“确实撒过一把黑雾一样的东西,但又不像雾。”陌秋离略微思索了一下,回答道。
染瑶微微颔首:“手伸过来。”
“嗯?”陌秋离不解。
染瑶见他没有行动,,直接搭上他的手腕诊脉。指尖的温度顺着皮肤,似要传到心底,弄得陌秋离好不容易稳住的心神又乱了。
片刻后,染瑶松开手,细心的追问:“你们可是都吸入了那黑雾?”
“并未,我跟小师弟在前,他们在后,并未吸入。敢问姑娘,可是那黑雾有问题?”
“是南疆蛊毒,”染瑶回答,又吩咐绿织道,“绿织,去将咱们那个金丝檀木做的盒子拿来。”
“是,小姐。”绿织得了吩咐,立刻去拿。
“啊?蛊毒?竟然是蛊毒!”几位师弟明显慌了神,“那,那可如何是好啊?”
“别慌,”陌秋离安抚道,“姑娘,我同小师弟都吸入了蛊毒,那为何……”
“此为南疆的噬蛊,以人为食,进入人体后,先吸食人的血液,一般为期半个月左右,半个月之后开始蚕食五脏六腑。中蛊者只会觉得偶有疼痛,精神不济,感觉不出其他,待有察觉之时,便已到了心脏,届时必死无疑。”
“而这位公子因身受重伤,蛊虫得不到足够的食物,自然开始躁动,所以致使他变成这样。”
“既是蚕食人体,为何感知不到?”有一个师弟头皮有些发麻,但还是忍不住发问。
染瑶扭头看过去,温声解释:“蛊虫入食的同时,会将毒液释放出来,麻痹痛觉,故而感知不到。而心脏是要害之处,对毒液最为敏感,所以才可感知到。”
“啊,啊……原,原是如此,受教了。”师弟见美人看向自己,还如此温柔,一下羞红了脸。
“既是如此……烦请姑娘费心了。”陌秋离说着,对她重重的行了一礼。
“陌公子客气了。”
染瑶说着,绿织已经将盒子拿了过来。她接过来,打开盒子,里面全是些小瓷瓶,瓶身上写着里面都是何物。
她先是拿着刀子在小师弟手上划了一道较深的口子,而后在那道伤口处擦了一点极香的透明膏体,最后拔掉了小师弟身上的银针。
不多时,只见小师弟的皮肉中似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一点一点的向伤口处靠拢,那处原本鲜红的血液顿时变得乌黑。
一条条虫子在钻出来之后,即刻化为了黑水,染瑶用一个干净的小瓷瓶接起来,不让它们落到地上。
待伤口处再也没有黑水之后,小师弟的脸色明显由原本的黑色变成了苍白。
众位师弟这才松了口气。
浅黛看着他们,轻哼一声,师兄弟们方觉羞赧,相互看了一眼,赔礼道:“多谢姑娘搭救,方才,是我们无礼了。”
染瑶浅笑,柔声道:“染瑶年纪尚轻,未能得师父真传,诸位不必自责。”
这一席话,说得众人更为无地自容,但又不得不佩服她的医术。就这么厉害,怎可能未得真传?
染瑶也不多话,又如法炮制,为陌秋离祛除了体内的蛊毒。
陌秋离全程身体紧绷,似乎很是紧张。
而目睹一切过程的几位师弟只觉得浑身发寒,自己体内也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爬,难受得紧。
小主,
春末的夜晚,繁星点点,偶有凉风吹过,驱走了白日里的燥热,吹得人心头甚为舒爽。
陌南致缓步走去演武场,见陌秋离仍在专心钻研剑式,捋着胡子欣慰地看着他。
陌秋离打完一套剑法,收尾之时,明显一顿,同之前流畅无比的动作格格不入。
他停下来,眉头微皱,不断比划着方才的动作,想要练好这一处。
陌南致见他陷入瓶颈,轻咳一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爹爹。”陌秋离闻声,立即收住剑式,冲陌南致行了一礼。
陌南致微微颔首:“不错,离儿的剑法愈发精进了。”
“只是孩儿还是未能参透这式花飞满楼。”陌秋离言语中满是失落。
“欲速则不达,况且这一式需要机缘,并非闭门造车便可领悟。当初,为父也是遇到你母亲之后幡然领悟的。”
陌南致捋着胡子,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陌秋离仿佛从自家父亲脸上,看到了骄傲的表情,嘴角微微一抽。
“爹爹此番可是有事要嘱咐孩儿?”
陌南致微微点头,神色严肃了几分:“近日,有外出游历的弟子传信回来,幽州一带有孩童不明不白的失踪,且不止一次,年纪都在五岁至八岁之间。为父希望,你带人前去探查一番。”
“父亲的意思是……这几件失踪事件有人在暗中操作?”
见陌南致点头。陌秋离的神情也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
倘若真的有人在背后操纵此事,那怕是不止幽州一带,而这背后之人,亦是所图不小。
“孩儿知晓了,”陌秋离郑重行了个礼,“爹爹放心,孩儿定好好追查。”
“陌公子当真是勤奋,这个时辰了,还在练剑呢。”
温柔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将陌秋离从思绪中拉回来。
他转过身去,便看到染瑶柔和的笑意。一瞬间,他觉得脸有些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