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对公子自是仰慕得紧,不然怎会邀请公子进入奴家闺房呢?”
花魁含羞带怯地说道,语调酥软入骨。
秦牧玄侧颜盯着那双含情眼,语重心长地说:“凝月姑娘,秦某自从上次见过姑娘一面也是念念不忘,无奈家中已有未婚妻室,白日里公务缠身也无法来栖凤楼见姑娘,今日也是应你栖凤楼的东家冀王邀约,家中妻室才没有阻拦,但城中宵禁之前秦某必须回去,不然家中老母定然不饶我。”
“这就要回去吗,奴家还想与公子多聊一会儿呢。”
“凝月姑娘,顾大家应该告诉过你吧,平日里秦某要入宫应差,无法脱身。”
“顾大家与奴家闲聊时的确是说起过。”
“后日,秦某有拆迁,需要到通辽一趟。姑娘若有意,可否后日来北十里亭相会,秦某也好与姑娘一诉衷肠,一路畅游,讨论诗词,岂不快哉?”
花魁心下一揪,有些心疼,原来这秦公子也是与那些浪荡负心人一般无二,平日里偷不到,抓到公事外出之际就想着和相好的私会。什么一路畅游,讨论诗词,不过就是掩饰龌龊想法的托词罢了。
“那女护卫连青楼都跟得如此之紧,进我这花魁房间还跟着等在外面,定是受他娘子所托盯着这家伙的,怪不得这么急着回去。”
花魁对于秦牧玄的那一丝朦胧的好感,顿时荡然无存。心下厌恶,拉拢秦牧玄的想法也就此作罢,但面上却还摆出笑意。
花魁故作娇羞地说:“公子,奴家自是愿意的。”
“哦~那好哇。”
秦牧玄大喜过望,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花魁快速地瞟了一眼桌上的空酒杯。
“时间不早了,秦某要回去了。凝月姑娘,临走前,可否让秦某再睹姑娘的倾城容颜以慰相思之苦吗?”
花魁迟疑了一瞬,慢慢地解开了脸上的面纱。
那是一张姣好的再清纯不过的面容,妩媚浮动在眉宇间,最后凝在额间抖动的花钿上。
秦牧玄盯视须臾,便化成个眼角上挑的轻浮公子,折扇轻撩正花魁的下巴。
花魁被盯得耳尖发红,不舒服的感觉迅速袭上心头,她别过脸赶紧把面纱重新戴了回去,感到秦牧玄贪婪的目光似乎与以前那些男人别无二致,同样的恶心。
“凝月,后日巳时城北十里亭,不见不散。”
“嗯~~~奴家自会在那里恭候公子大驾。”
秦牧玄蓦然手臂半环了她的后腰,在花魁额头吻了一口,而后故作潇洒地一开折扇,转身走出房间。
“哈哈哈~~~秦某先回去了,后日见。”
关门之前,秦牧玄回首瞧了一眼一脸通红的花魁。
房门关上了,花魁含着眼泪掏出帕子使劲地在额上擦拭着,直把那额间花钿擦的一片通红。不行,恶心死了,一定要洗上一百遍。
直到坐着栖凤楼送客的马车回到开元楼,秦牧玄都是一脸阴沉一言不发,搞得萧羽墨毛毛的。下了车后,秦牧玄走到酒楼墙角,连带着晚上喝的酒与吃的点心一口全呕了出来。
一旁的萧羽墨恶心坏了,“咦~你不是吹嘘千杯不醉吗?只这点本事?”
萧羽墨用帕子捂住口鼻离得远远地。
秦牧玄站直身体,望着夜空中那一轮圆月。
“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而后一头栽倒在地,一动不动。
“哎~~你咋啦,大坏蛋........”
这是秦牧玄失去意识前最后听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