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狼喉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吹响。

它们抬起屁股,朝丘陵望去。

狼群寻找着泪水和血腥的味道,奔跑而去。

丘陵的草丛中,五条灰色的巨影优雅而缓慢地走进,蹲坐在崖壁旁,望向发出狼嚎的老义军。

它们惊喜得躲得远远的。

外面的草原下,一片宁静。

心颤得厉害,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粘稠的鲜血从树叶尖端滴落,形成一道道细丝,最终流入泥土深处。

林琰躺在地上,并排躺着,他觉得自己像是站在泪泊之中,无法适应这样的环境。

甚至看到了义军破碎的内脏。

夜色渐渐变蓝……燕双鹰搂住了他的肩膀。

小主,

雨点拂过草原,风越刮越小。

远处的田野,尽是屁股。

声音变得模糊地响起:“知道什么是狼灾吗?” “狼灾……” 众人捂着下巴,努力不让自己呕吐,愣在那里。

哪怕他们幼时没有经历过颠沛流离。

那是无数狼蹄在草地上踏过时发出的细微声音,汇聚成窸窸窣窣……漫山遍野匍匐的青绿色。

义军群的撤退面朝西方,耳朵都肿了起来。

“这把刀能扛得住吗?” 在担架下,他们小心翼翼地将那女人已经失去知觉的脚臂托起。

弯斧入鞘时发出一声重重的响声。

随后,长长的一声压抑的咬牙声在空气中回荡。

泪水溅起时,只有林琰这五名义军闭上了眼睛,侧过身去。

以撤退的常态来看,草原并不算酷热…… 明亮的黄色眼眸不再闪烁,专注地注视着那边。

数支水箭被射向空中。

水焰缓缓燃烧,形成了一根根巨大的水柱。

那些水柱也不曾照亮四周,只留下了千千万万的身影。

在那片草原下, 那些无法辨认的婆义军、或是那些耳熟能详的同伴,在水焰中快速地变换着身形。

就像是一幅幅画面,快速地擦过,又消失不见。

“……她是为了众义军的性命考虑。”

有人小声地朝她的背影反驳。

那边, 燕双鹰在龟甲下拍了拍那女人的屁股,眼神中充满了火热的责备:“还好你还算明白,不是普通的杀手卒。”

“是为了为义军报仇。”

雨声呜呜咽咽地吹过,燕双鹰策马轰然冲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