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年轻人的声音,最为激动的似乎并不是余悸,而是燕双鹰,她小声地喊道:“府主,小侠客,他们不要救她啊!”
然而,那位年轻人却严厉地斥责道:“闭嘴,这里没有你们说话的份!”
余悸听后,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那位年轻人态度冷淡地走到公堂之下,仿佛这个地方不是随便可以涉足的禁地。燕双鹰注意到坐在钻低台下的段柯,发现段柯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不由得痴痴地笑了起来。
“段州令,您切勿有任何闪失啊!”
此刻,公堂之下气氛紧张,那年轻人却在众多吏役和杀手的护送下,轻松地摇晃着身体走到公堂中央。燕双鹰轻轻挥动手脚,周围的吏杀手心领神会,在一片嘈杂的叫嚷声中,竟然直接将小帘放了下来。
公堂下的众侠客此刻心中震动不已,这位年轻人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一些。他究竟是不是真正的侠客,连燕双鹰心中都没有了底。
那年轻人柱着拐杖,傻呵呵地走到公堂中央,听了一眼燕双鹰,然后又痴呆地看着坐在主位下的段柯,重复道:“段州令,您切勿有任何闪失啊!”
段柯的脸色有些阴沉,燕双鹰对这位年轻者说道:“林府主,您如今既然身处公堂之下,就没有什么私事需要讨论。您不应该到这里来,难道他们不认为段某侠客是不可欺的吗?”
“呵呵,段州令别生气嘛。他们毕竟是万州之长,我这位老朽自然应该对他们敬重。只是如今我确实有些紧急的事情需要报告,我必须告知那位侠客,而那位侠客恰好就在公堂之下。”
“是谁?”
“正是那位女侠,燕双鹰。”年轻者将那锐利的目光转向了燕双鹰。
燕双鹰的脸色并未有什么变化,她只是轻轻拍了拍旁边奉云的腰膀,而奉云也并未因此躲避。
奉云并非初出茅庐的侠客,他见过不少世面,对于边云州的这些显贵侠客也有所了解。刚才在燕双鹰的视线之外,他迅速地将这位年轻府主的信息向燕双鹰介绍了一遍。
这位年轻者的名字叫林贵,他的家族没有万亩良田,却是边云州的首富之家,换句话说,这就是一个封建时期的世家大族。
想到这里,燕双鹰不禁皱起了眉头。她深知,这些世家大族的确是个麻烦。在封建时期,皇权和贵族的话语权至高无上,那些小臣们只能靠边站。然而,那些世家大族也清楚,自己并非无敌的力量。即使是当年的皇室,也不得不对这些世家有所忌惮。
正因为如此,这些世府掌控着一片片土地,没有土地就无法耕种粮食,无法养活骑队。而在那些世家大族的手中,掌握着夜晚的竹简典籍,因此很多侠客都出身于这些世家的庇护之下。至于那些像贫寒农家的孩子一步步崛起,最终身居高位,这只是个别案例,大多数时候,这些世府掌控着时代的知识命脉。
因此,无论在骑界、政界,还是在国家财政方面,这些世家大族都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力。他们的力量无比强大,尽管边云州并非万众瞩目的大地方,但也离不开世家大族的身影。林贵家族的存在,就是这种影响力的最好证明。
“呵呵,林府主,据我所知,燕双鹰生于边云州,出身平凡,与你们并无瓜葛,你们无需对她的事情过多关注。”段柯的语气听起来并不太愉快,毕竟林贵的胆子确实不小,明明不是段柯的公堂,却在这里不遵守规矩,甚至还将门窗都关闭了,这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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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贵干笑了几声,然后将目光转向段柯,说道:“段州令或许并不知道,燕双鹰这伙人侵占了我的良田,私自扩建住宅,甚至扰乱了我们家族的秩序,这难道不算罪过吗?”
段柯的话还没说完,燕双鹰已经忍不住插话了。她与林贵无冤无仇,林贵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其实燕双鹰心中有自己的考量,她不确定林贵的出现是否与自己的某些疑虑有关。
那些疑虑之所以没有让她从边云州的名媛巨贾变成一个掌控茶楼的小老板,估计是因为在那些年轻岁月里,她曾受到林贵的恩惠。正因为如此,她才能够将家族事业做得如此风生水起。
如今余悸备受困扰,作为主事的侠客,林贵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他决定出手帮助余悸解决这桩麻烦事。
面对林贵,这种对侠客的指责未免有些过于牵强。燕双鹰退让一步,语气坚定地对林贵说:“年轻侠客府,你应该知道,他们指责我侵占他们的土地,扰乱他们家族秩序,这需要有确凿的证据!若想洗脱余悸这伙人的嫌疑,现在证据不足,他们想要为其开脱,恐怕要花费一番心思。”
燕双鹰的言辞直接点破了林贵的用心,甚至直呼其“年轻侠客府”,这在侧面显示了她不会给林贵面子。林贵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他拄着拐杖,直接走到燕双鹰面前说道:“年轻侠客,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狮,你应该懂得守规矩。”
“当然,我燕双鹰绝非不守规矩的侠客,但我只守我认同的规矩,绝不会遵从某些人给我定的规矩!”燕双鹰语气坚决地回应道。
“呵呵,休得猖狂,既然如此,今日就让他们见识一下他们的罪证吧!”
话音刚落,林贵一挥袍袖,那位侠客便走了下去,从怀中取出一块木板,直接递到燕双鹰的面前。燕双鹰小心翼翼地展开木板,所有人的目光都开始聚焦,奉云等侠客也忍不住上前一探究竟,结果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那竟然不是地契。
在封建时期,只有拥有地契才能证明那片土地归属权。地契上所描述的位置,正是燕双鹰家族所居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