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第一夜,同一间茶馆中又走出了新一拨侠客。这拨侠客并没有点太多菜,甚至比王一麻子和那女子前一天点的还要少一些。众侠客还没来得及责骂那些占座的侠客,就有人静默地说道。
“今夜我们几个兄弟的运气确实不错,不仅仅是随便走进一家茶楼里嚷嚷了几句,没想到就有人送上了二武的赏金。而且那些酒楼的小二还一个劲地夸我们勇猛,这简直就像是一桌丰盛的菜肴啊!”这些巨混混话音未落,那女子和她的一群人还没来得及品尝菜肴,突然就被一群侠客围住了。
“真是的,他们得搞清楚,凭什么给他们那么多人二武的赏金,而只给我们这么点赏金!”
“是啊,她并没有在深夜回到寒夜茶楼去骚扰众多食客,但反而被那家茶楼的伙计们狠狠地教训了一顿。现在,她的兄弟们身上还有伤,却只得到了微不足道的赏金,这凭什么!”
“她们应该感到不服,我们做着同样的事情,凭什么他们轻轻松松,而我们却辛辛苦苦,得到的赏金却如此微薄,这太不公平了!”
茶楼中的喧闹声此起彼伏,不久之后,一场小规模的争斗便开始了。
……
就这样,连续过了两夜,虽然边云州某个角落的争斗如火如荼,但大多数侠客的正常生活并没有受到影响。
这些恶棍们,虽然好勇斗狠,但即便输了,也绝不会在外人面前示弱,那样会让他们颜面尽失。因此,那女子的争斗并没有影响到其他侠客的生活,大多数人还是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
在这寂静的夜晚,她突然从府中走出,带着奉云来到了一条小路上。
感受着今夜的月光,如此阴柔而又明媚,燕双鹰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露出一丝懒散的神情。
“小,小弟,他们怎么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奉云不满地说道。
燕双鹰瞥了奉云一眼,轻蔑地说:“怎么不行?难道还怕被欺负吗?”
“被欺负?哼,她怎么可能会害怕被欺负?她现在还憋着一肚子火气呢。如果不是那些混混敢挑衅,她绝对会让那些女人泪流满面!”
“这可不一定,别乱说。”
“她……”
“行了行了,她今晚也别绕圈子了,直接告诉他们她的目的吧。她并不想吸引众多侠客的注意,相信他们也不会太感兴趣!”
“小弟,他们难道不……”
余绶确实没有理由把燕双鹰赶走,于是那女子换了一种说法:“燕双鹰他们来这里不行,但他们必须搞清楚,这里可不是才子佳人侠客聚集的地方,不是武艺高雅之地。他们这种粗鄙的侠客不适合来此,如果他们来了,那简直就是在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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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绶说出这番话,最后让那些原本兴高采烈的侠客们兴致大减,其中最为不满的便是奉云。奉云一拍桌子,站起身来针锋相对地说:“余绶,你这是什么意思?这里确实不是才子佳人侠客聚集的地方,这一点她当然可以反对。但他们自己心里没数吗?没有喝酒的雅兴,却在这里装模作样,连基本的武艺图谱都不懂,别进去丢人现眼了!”
如果奉云平时不是这样说话,或许余绶还能找个借口搪塞过去。毕竟,自家的状况自家最清楚,余绶平时就不是那种花花公子,他们更不用说懂得武艺图谱,那位女子也未必认得几个。而且,她最近所作的诗,其实一开始就是请别的侠客代笔的,她只是随口背诵了出来。
论才思,余绶自然不及奉云,但今晚并没有其他侠客在场,更不用说,余绶觉得那位灵巧的姨娘还在一旁含情脉脉地关注着那位女子。在这种情形下,无论如何也不能丢了面子。
于是,那位女子听着奉云的话,说道:“听起来他们今晚确实有些得意,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应该去比试比试!”
奉云还没来得及说话,余绶便抢前一步,走到众侠客面前, 用了那位女子的诗。他一首接一首地背诵,直到第二首诗念完才停下来。众侠客被余绶的表演所折服,纷纷忍不住鼓掌喝彩。
尽管许多侠客都明白余绶的诗意何在,但能够连续背诵两首诗,这种勇气确实值得赞扬。大多数侠客都做不到这一点。
果然,面对这一幕,奉云和其他侠客都感到无可奈何。奉云本以为自己即使不在盛年,也曾在私塾中读过几年书,想要打败这个半路入府的对手应该不是什么难事。然而,当余绶将这些诗背诵出来之后,奉云才清楚地意识到对手的实力。
这些诗词歌赋并非余绶请他人代笔为那位女子所作,虽然不知道那些作者是谁,但就诗的水平和奉云的水平相比,显然不只是稍胜一筹。
奉云本就以武艺图谱为主,从未专心学习过诗词歌赋。就算那位女子即兴发挥,也不过是念出一首诗,而余绶却能连续背诵两首,并且看起来毫不费力。这让奉云意识到,那位女子身上肯定还有更多的底牌。既然如此,这场比试又怎能不进行呢?
看着奉云无言以对,余绶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正想要讽刺几句,燕双鹰却突然站了起来,轻拍了拍奉云的肩膀。奉云有些沮丧地坐了回去,原本以为这次能够找到机会羞辱余绶,打破那位女子的不可一世的姿态,却没想到对方准备得如此充分,让奉云哑口无言。
燕双鹰看着余绶,诚恳地说:“余小才子果然名不虚传,才思敏捷,令人不得不佩服。”
燕双鹰的话一出口,余绶的得意之情更加膨胀。那位女子听后对燕双鹰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他们就应该快点离开,我告诉你们,今晚的赢家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