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十八喃喃自语,抱着梁瑶的手臂不自觉地颤抖起来,语气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和恐惧。
别……别担心……
梁瑶吃力地抬起手,想要抚摸茅十八的脸颊,却在半空中无力地垂落,咳咳……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放屁!什么叫早就知道!你他娘的别胡说!
茅十八红着眼眶咆哮,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却掩盖不住声音中的颤抖。
他无法接受,也无法相信,那个总是冷静自持,运筹帷幄的女人。
此刻竟然虚弱地躺在自己怀里,生命正像风中的烛火般,随时可能熄灭。
别……别浪费力气了……
梁瑶艰难地喘息着,嘴角的血迹却越发刺眼,带我……带我去……死亡谷……
你说什么疯话!去那鬼地方干什么!
茅十八怒吼,仿佛这样就能掩盖内心的恐惧和无助。
彼岸花生……彼岸子解……
梁瑶断断续续地说道,只有找到彼岸子……才能……才能……
她话还没说完,就猛地咳嗽起来,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茅十八的胸膛,如同盛开在雪地里的曼珠沙华,妖冶而绝望。
梁瑶!梁瑶!
茅十八慌了,他紧紧抱着梁瑶,却感觉怀里的身体越来越冷,越来越轻,仿佛下一秒就会随风消散。
他知道,梁瑶说的没错,彼岸花,彼岸子,生死相依,或许这就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都他妈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茅十八朝着那些还处于震惊中的男人们咆哮道,声音嘶哑得可怕。
去……去哪?
其中一个男人畏畏缩缩地问道。
去你妈的!当然是去死亡谷!
茅十八怒火中烧,一脚踹在那人屁股上,将他踹了个狗吃屎。
还愣着干什么!想让大姐头死吗!
另一个男人见状,连忙招呼着其他人,七手八脚地收拾东西。
茅十八抱着梁瑶,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那里是死亡谷的方向,也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这片树林,与其说是树林,不如说是一片原始森林。
参天巨树遮天蔽日,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各种不知名的昆虫在草丛中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令人毛骨悚然。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