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洁悲伤至极,强忍着哭声。胡家豪却说:“大妈想哭的话就让她哭吧,哭出来可能心里会好受一些。”崔洁却摆手说:“不哭了,我不哭了。你们都出去吧,我累了,想再睡一会儿。”
大家伺候崔洁睡下后,慢慢退了出去。刚关上门,何苗来了,从韩世川口中得知崔洁的记忆突然变得如此清晰,一下子就想起了很多过往的细节,沉吟道:“阿尔茨海默病患者的病情,有时候很可能会出现暂时性的改善,但这并不意味着病情好转,可能与外部刺激、环境变化或药物治疗的暂时效果有关。不过也算是好事,你们趁着这个机会跟老人多说说话,帮她多回忆一些往事,有助于延缓病情恶化。”
“谢谢您,医生!”韩姝说道,何苗得知她是韩世川的亲妹妹时,赞道:“真好看!不用谢,都是我应该做的。”
何苗离开之后,韩姝哀怨道:“真想留下来多陪陪妈。”韩世川安慰道:“没事,你该干嘛干嘛去。妈这个病又不是一天两天变坏的,春节放假回来,再多陪陪妈吧。”
“对,家里不是还有我吗?你不在家的时候,我以后多去看望大妈,替你尽孝。”胡家豪的话又感动了韩姝,她红着眼睛,无言以对。
韩勇这一次听从了谭启发的叮嘱,再没去麻将馆消遣,偶尔出门,除了去街边摊上对付一口,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再就是回家躺着,悠哉悠哉地回忆人生。
今天早上到现在,他甚至连门都没出,自个儿在家煮了碗面对付一口之后,刚打算睡会儿觉,突然就听见楼下有人直呼他的名字,还让他滚出去。他顿时一惊,心想谁这么大胆敢这么跟自己说话,于是慢慢悠悠地起身,又不急不慢地下了楼,一眼就看到了跟他在麻将馆动手的年轻人,便猜到对方寻仇来了。
“韩勇,别以为女婿是派出所的,你就狗仗人势,敢欺负我儿子。”说话的人跟韩勇差不多年纪,冲着韩勇大放厥词之时,韩勇一眼就认出了他,火冒三丈,怒骂道:“李老怪,我说你是不是皮痒了,敢这么跟我说话。你这个儿子目无尊长,要不是被我那个当警察的女婿拦着,我非得帮他长长记性。”
李老怪,原名李梁,也是当年水泥厂的工人,跟韩勇一样是个暴脾气,俩人曾公开干过两次,但谁都没占到对方便宜,还互相留下话,说是这辈子总要分个输赢。后来各自退休,又住得远,基本上就没再见过面,所以也没有干架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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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李梁今天竟然因为他儿子的事找上门来,而且好像吃了炸药,见面就开骂。韩勇面对这对父子,毫不示弱,还讥讽道:“你们这是打算儿子帮老子呢,还是打算老子帮儿子?”
“好你个韩勇,一把年纪了还像当年那么欺负人啊?我儿子没招你惹你,你为什么要针对他?”李梁气势汹汹,怒目圆瞪,好像要将韩勇一口给吞了。他儿子李伟杰在一边叫嚣着要给韩勇点颜色瞧瞧,李梁让他别动,又冲韩勇说:“我俩当年的事情还没解决吧?今天机会正好,来吧,一分胜负,一了百了。”
韩勇眯缝着眼睛,满不在乎地说:“既然你今天主动送上门来惹事,看来这一架是非打不可了。”李梁不屑道:“怕了?怕了就认输,给我儿子认个错,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认输、认错?”韩勇发自肺腑的大笑起来,“李老怪,我说你不会是老糊涂了吧?就连这种好笑的话也说得出来。行吧,你说怎么弄,都听你的。”
李梁听他将主动权交给了自己,还没来得及开口,李伟杰往前一窜,甩开膀子说:“爸,您一把年纪了,这种事怎么能让您出面?看我的……”谁知,李梁一把将他拉了回去,还让他一边待着别动。
韩勇当年就没怕过谁,现在也一样,暗中握紧拳头,冷冷地说:“李老怪,事先声明,拳脚不长眼,要是把你伤出个好歹,你可别讹我。”
“老东西,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李梁发出一声怒吼之后,感觉要大干一场时,却又站那儿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