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事,就是我刚休了半个多月的假,到儿子工作的地方看孙子去了。回来一问,才知道崔洁竟然有段时间没去跳舞了,今天从这里过,顺便上楼来看一眼。”廖艳梅还在四处瞅来瞅去,“她出门去了吧。没事,等她回来,麻烦你跟她说,老年舞蹈团的姐妹们都挺想她的,让她有空的话,什么时候回去看看大家。”
韩勇愣道:“什么老年舞蹈团?”廖艳梅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这才说:“崔洁真没跟你说过?唉,这有什么好隐瞒的,不就跳个舞嘛,锻炼锻炼身体,多好啊,怎么还瞒着家里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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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勇摇摇头道,又追问道:“她什么时候参加的你那个老年舞蹈团?”廖艳梅顿了顿,却说道:“算了,你还是等她回来再亲口问她吧。”
“崔洁她……她可能……”韩勇目光游离,声音低沉。廖艳梅诧异地问:“崔洁她怎么了?”韩勇无力地叹了口气,转身进屋时说道:“崔洁离家出走了。”
廖艳梅一听这话,慌忙跟进屋去,着急忙慌地追问崔洁的事,当听说崔洁一个月前离家出走了,至今杳无音信时,她整个人都是僵硬的,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她背着家里偷偷去看过医生了,说是患了失忆症。”韩勇坐沙发上,一脸阴沉,“可能是出了门,不记得回来的路了吧。”
廖艳梅满脸的不可思议:“崔洁身体看起来好好的呀,怎么可能失忆呢?我可是一点儿也不信。老韩,你跟我说句实话,是不是欺负她了,她才离家出走?”
韩勇一听这话,立马瞪着眼睛,扯着嗓子嚷道:“廖艳梅,你可别血口喷人。崔洁离家出走,跟我毛关系都没有。”
“哼,就算她没有患什么失忆症,早晚也会被你气得离家出走。”廖艳梅丝毫不给他面子,是因为对他过去的事一清二楚,“当初还在水泥厂的那些年,你欺负她的事还少吗?你对她做的缺德事还少吗?”
廖艳梅也是在知道崔洁的事情后,悲愤之余才说出这番话。韩勇本就是个暴脾气,顿时也来了火,怒声质问道:“你把话说清楚,谁做缺德事了?”
“说的就是你呀。那我就一一说给你听听。”廖艳梅也不客气了,一股脑儿将当年的一些事全倒了出来。
全国的下岗潮从一九九三年开始,但因为巴山镇水泥厂污染严重,所以被上级部门责令整改,同时要缩减产业。如此一来,势必就要裁员。
当年,水泥厂的裁员开始以后,那些平日里表现不大好,经常消极怠工,而且喜欢打架的那一批人,就成了最先要被裁减的人。想都不用想,韩勇就在此列,不仅如此,还排在前几名。
那天下午,裁员名单还没公示前,韩勇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这个小道消息后,真正是气愤不已,把自己灌了个半醉,然后抓起一把菜刀就打算去找厂长拼命,但幸亏被崔洁给拦住。
“你放开我,放开我。他凭什么裁老子?不让老子有饭吃,老子就让他没命再吃饭。”韩勇挥舞着菜刀,一不小心划伤了崔洁的手掌,顿时血流如注,他这才稍微消停下来。
“我求求你,求求你别闹了。你要是出了事,我跟孩子们可怎么办呀?”崔洁坐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求求你不要再闹了,就算不为我着想,也多替孩子们考虑考虑吧。”
韩勇已经被酒精熏红了眼睛,以他的性子,要不是崔洁拦着,他还真敢冲到厂长家里对人动刀,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那天晚上,崔洁守了韩勇一夜,几乎没敢合眼,直到第二天早上去了厂子,回来时带回个好消息:“裁员名单出来了,你弄错了,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