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生怕诺曼人会夜袭,感觉恐怖的船只任何时候都能抢滩登陆。惊慌的人们拖家带口只带着少量必要物品逃命,也包括教士们,圣器保管员背着大麻袋,里面仅是重要的镀金圣器,乃至装着圣油的木桶。
他们不沿河撤离,全镇居民直奔附近的茂密森林等待灾祸的结束。
为此,修道院撇下了大量堆满整个小仓库的橡木桶,所有的桶为铁圈箍紧,里面可都是计划秋季送抵特里尔的、依旧在缓慢发酵着的上好葡萄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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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狐的罗斯船队没有遭遇任何抵抗就完成登陆,当然他们也没见得任何一个活人。
这令打算战斗一番的士兵非常遗憾,一个个都在叫骂当地人是只会逃跑的懦夫。
战士们不由得麻痹大意,他们立刻展开搜刮,数百战士争先恐后冲到修道院,见得金银器被搬得空空荡荡的宣礼大堂,就愤怒得对着成排的长椅撒气,以斧头乱砸一通。
不过不远处的木屋里,抱着木桶抛出来的战士则爆发出振奋人心的吼叫。
“葡萄酒!兄弟们快来喝啊!”
双手抱木桶的战士将之卸下,迅速引来三十余人围观。一名壮汉手持大斧暴力砸桶,他太亢奋了,一斧下去,紫红的酒液伴随着醉人葡萄香味留了一般,人们也顾不得暴殄天物,纷纷摘下头盔以此为碗,也顾不得干净埋汰就舀一碗酒液痛饮。
最终,那些动手晚了的兄弟摇到的就是桶底的粘稠酒糟了。虽是如此,依旧在发酵中的这些酒糟别具风味,它简直是带着浓郁酒味的葡萄酱,如此好东西兄弟们也没有浪费。
壮汉以“人力流水线”的方式搬运整个小仓库的酒桶,最后竟搬出多达三十桶!
相比于北方世界流行的木桶,这些缴获自法兰克精华区的木桶体型更大、做工更好也更加结实。
暴力砸桶的行为过于愚蠢,因为每个桶的侧部都有一个难拔的木塞,只要先奋力拧一下再拔出来,所谓圣血就滚滚流淌了。
这一夜,黑狐的罗斯军就在被占领的scoda休息,每个战士都喝了些酒,也包括特别征召的拿骚、科布伦茨民兵,大伙儿非常公平的皆能痛饮“一头盔”的酒,以至于七个大木桶被一众战士喝了个干净。
底层酒糟也没浪费,就当做煮麦粥的添加物,最后大伙儿再以缴获的燕麦和黑麦,熬出口味奇妙的甜美葡萄味浓粥。
入夜,酒足饭饱醉醺醺的战士围着篝火呼呼大睡,他们倒是可以去占领的民居睡觉,实在是喝醉后的人纷纷懒得动弹。
按理说这种状况的罗斯军最为脆弱,年轻的黑狐也因巨大的胜利忽略掉安排岗哨。
多亏了随行的老将瓦迪留了个心眼,黑狐和那两个来茵高的新晋的年轻男爵开怀痛饮称兄道弟,自己也不能陷入其中。
瓦迪安排了一些岗哨,即便他觉得今夜必然非常安全。
那么说,被罗斯人沿着摩泽尔河一路烧杀的特里尔教区的教士与民众,真就全体是一群毫无防备的绵羊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
很大程度上事实就是如此。
卢森堡的法兰克驻军常驻一个旗队,正常情况这些军队足矣消灭可能的盗匪。
去年特里尔城被洗劫之后,长时间萎靡不振的卢森堡要塞守军不得不精神起来。奈何就算特里尔在被袭击,穿心者要骑一整天的马才能抵达,再当卢森堡守军进行军事援助,最快也得是第三天了。
这一次依旧是特里尔城陷入火海,直线距离越三十公里,真实路径近五十公里的卢森堡山丘要塞能清楚在夜里看到远方被烧红的天空。
守军当晚就有所防备,并于当晚抽掉人手,在次日就派出小股骑兵全力狂奔去一探究竟,更在当日白天与一些难民相遇……
可是这与航行的黑狐所部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只因特里尔的大火尚未熄灭,他们又要带着劫掠到的燕麦、黑麦和剩下的二十桶葡萄酒继续新的掠夺。
众将士睡了一宿极为深沉的觉,苏醒后的战士普遍还是有些昏沉。他们互相嬉笑赞誉昨夜品尝的葡萄酒十分美味,罢了再跑到河畔将自己的头盔洗干净,奈何叩开头上葡萄味根本挥之不去。
黑狐盘腿而坐,昨夜就属他喝得最多,而带路的欧姆来特被踢踏一番才哼唧唧地爬起来
“喂!老东西,你真的清醒了?”黑狐使劲拍拍这家伙的毛脸。
“醒了,应该是……醒了。”
“呸。说话都哆嗦,你这个家伙……算了。”只见黑狐不小心轻轻一推,欧姆来特真是躺下就不起来,须臾又是阵阵鼾声。
正巧,甲胃未脱的瓦迪扶着剑柄走来,刚走近黑狐就看到倒地的“红鼻子”向导。
“这个家伙,我军马上撤离居然喝醉了。瞧瞧,脸都是红的,还有红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