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
贝拉缓缓松开手,留里克得意看清伤口的全貌。
看起来就是坚硬的橡木屑如同木刀,给她造成了严重伤口。
以本时空的角度看,一个几乎贯穿整个手背的伤口,已经属于致命伤了!
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时代,甚至人们卫生观念淡薄的时代,一个巴掌大的伤口引起的化脓感染足以要了人的命。除非,伤者的身体免疫力非常强,但拥有这等强大免疫力的人,他至少平日里要吃到足够营养的食物。
可怜的女孩贝拉情况要好很多。
她吃得优质的餐饮,平日都在做着劳动,她的身体素质是相当不错的。而且留里克的罗斯部族,已经拥有了可以凑合用的消炎药剂。
女孩集疼痛内疚于一身,留里克暂时只好继续语言安抚。万幸的是她的伤口并不深,当前流淌的也是表层静脉血。殷红血水流淌一些,伤口逐渐被凝血因子堵塞封闭,这意味着她身体的自我修复已经启动,接下来最关键的莫过于杀灭细菌避免伤口感染。
“贝拉,坚强些。你是我的女战士,你忍受现在的痛苦,对你有好处。”
“masta!我……我会坚持。”女孩勉强说。
“你先继续捂住伤口。”说罢,留里克将教练弗莱泽喊来,当即指着地上段成两节,断裂处非常锋利的橡木弓:“这是怎么回事?你的主人给我提供的就是这样的弓?你们为何不给我提供好弓?!”
弗莱泽也是一脸无奈,他脑子一转,立刻找到了不错的理由:“我的小主人,我们一直用着这样的弓。可是,哪个猎手会一天拉动它一千次呢?就算是最好的弓要这样的使用,早晚也要废掉。”
“是吗?”留里克故意摆出质疑的眼神。
“是的。”此时,耶夫洛凑近来,为他曾经的伙计出头,也是给留里克讲一个到底:“每一张弓往往是以崩裂结束。就像是一名战士,他渴望死在战场上,这样灵魂就能前往瓦尔哈拉。如果弓有灵魂,它也希望这样的结束。”
这人说话怎么神神叨叨的?留里克点点头,他完全明白了这两人的说辞。
归根结底任何的机械的每一次使用都是又磨损的,而这也是无法在世间造出永动机的重要原因之一。当磨损到达一定程度,机械就将停止运转。
弓,它也算是一种具有弹性的机械,弓臂的每一次拉伸都在积攒疲劳,并产生细小的裂缝,最终在某次使用后折断,或是干脆爆弓。
这张弓崩裂了,其他的呢?留里克估计,自己还是这样带着一百多孩子,就靠几张弓持续不断的射箭,不出几天,这些糟糕的木弓全部化作柴火。
训练还是要的,除非用别的弹性材料取而代之。留里克已经有了绝妙的想法。
不过现在,给贝拉包扎伤口才是要紧的事。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留里克撩开自己的皮衣,扯着自己的麻布衬衣,使劲撕扯出麻布条。他亲自将此物当做纱布绷带,亲手给贝拉来了一记包扎。
贝拉她感动的都哭了。
一个小姑娘的激动哭泣,就如同一支箭直戳留里克的内心。
她是我的仆人?不!她更像是我的学生,我的一个重要的女学生。
在留里克心中,第一位女仆露米娅,她是注定要成为忠诚的大祭司的。其余十个女仆,也必须代表自己的意志,于未来统辖一些必要的偏文职的部门。
所谓瓦尔基里军团的女孩们必要的时候必须参与作战,但作战也不会首先使用她们。这群女孩是幸运的,留里克有意在未来给她们都安排一份差事。
这里面,最初用ABCD来编号明明的女仆们,她们现在就能得到极高的待遇。不如首先得到主人留里克的关怀。
当前发生的一切卡洛塔看在眼里,她实在想不通,留里克对一介仆人居然这么关心?!
一时间卡洛塔热忱的看着安抚人心的留里克,她的右手捂住自己的左手,一个念头浮上心头:为什么负伤的不是我!
给她包扎完伤口,留里克随口说:“安娜,西西娅。你们带着贝拉回宿舍去!记住,用一般的肥皂清洗她的伤口,用锅煮沸这条麻布条,然后再把伤口包裹住。下午你们三人不要再去制作肥皂,安心休息。”
一个时长未定的假期?
可贝拉丝毫没有高兴,她勉强说:“masta,我……我必须工作。不工作就不配吃饭,这是我们的约定不是么?”
“那也要等你伤愈。你的伤口很严重,甚至会威胁到你的生命。现在唯有我能拯救你,听我的话,回去休息!我还会去看你,给你进一步疗伤。”
贝拉含着泪向留里克微鞠一躬,就在两个姐妹陪同下向着宿舍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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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的背影渐行渐远,留里克这便使劲拍手:“不要再看了!继续训练!记得要保护自己的手。”
这件事似乎告一段落?
它只是一个开始。
从任何角度看,女孩们的训练都是真正意义上的军事性的训练,那么在训练中受伤不足为奇。
什么平时流血战时就不会送命之类的说辞,留里克不想自我安慰。
现在的结果就是自己最珍重的女仆之一受伤了,并非她操作不当,而是所谓武器质量太差。就算有着“机械疲劳”的理由,都不能掩盖劣等橡木弓的糟糕。
这不,下午时分,留里克拎着崩裂木弓的碎片,在耶夫洛和教练弗莱泽的陪同下,找到睡午觉的古尔德兴师问罪。
古尔德带着有些昏沉的脑袋来到议事厅,会见摆出怒气的留里克。
“我的小主人,是什么事情惹你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