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可是已经到了江州?”谢楚青将手中长笛收回腰间。
“不错,你考虑的如何了?”谢孤鸿整理了一下金缕长衫,正襟坐于窗边的月牙椅上,眼睛看向谢楚青,目光如炬,窗外江风阵阵,烟波拂暖。
“各世家之间的斗剑我无心参加,自有秦家表妹代楚州与各州翘楚一较高下,为何非要我去各家门前班门弄斧?”谢楚青一笑,望向江心,言辞淡薄,丝毫未将剑斗之事放在心上。
“梦秋侄女儿虽是我楚州一杰,但终究不是我谢家之人,你从小悟性极高,为何偏不勤加修炼?”谢孤鸿站起身来,眼望窗外碧水,轻轻摇头,似有心事。
“爹,这么想可就错了,世间之乐趣,有心者自爱之,未必只有剑术方可立足。”谢楚青躺倒在榻上,将手中笛子放至榻边。
“哎,罢了,随你去吧,但切不可荒废天赋。”谢孤鸿叹道,正欲离开飞庐,谢楚青突然从床上坐起。
“爹,我问您,为何要修剑?”
谢孤鸿驻足停步,抬眼望着船外的青山绿水,飞鸟环绕,沉默一阵方才喃喃说道:“此乃安世之道。”
“安世之道?如今世间之剑,无非打斗之用,何来安世之说?剑仅是剑,伤人救人之念仅存于剑者心中,无在乎其他。剑者当求心中之道,先修身,再驭剑,方能探得至高之境。可叹如今各门求剑之人,无不以释剑卷宗席位为推崇,重剑术而轻修身,求名剑而弃心念,纵是在释剑卷宗中位列冠首,也不过那般而已。”谢楚青言道。
谢孤鸿看着自己这年仅十六岁的独子,眼中溺爱之情流露无遗,他走近谢楚青,俯下身来,抚摸着他的发髻,问道:“如此说来,你心中并未弃剑?”
“孩儿身在谢家,自然不会弃剑,只是为何修剑,孩儿尚不明白。”谢楚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