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鹌鹑都是我们自己孵出来的哦!”安棠很自豪地说。
“为什么要在这儿……孵鹌鹑啊?”陆梨阮看着窝里面一群灰棕色,胆子很小,看到人过来,就挤在一起小声喳喳叫的鹌鹑,实在是……没弄明白,办公室里养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大概,是太无聊了吧。”安棠摊了摊手。
“原来天暖和的时候,一直就在外面养着,后来前面那边!”安棠指了指一个方向:“那里新搬来一户人家,家里的猫总是趁着主人开关门的时候,偷偷跑出来,然后跑到这里来抓鹌鹑……”
“你看那只。”
安棠指了指角落的一只,陆梨阮眯着眼睛没看出什么不同。
“它脚趾头被猫咬掉了一根……”
陆梨阮:??
陆梨阮低下头,仔细查了一下,发现还的确是。
“后来晒太阳的时候,我们就得一直看着。”安棠拍了拍陆梨阮的肩膀:“以后这个活儿我也排你一班哈。”
陆梨阮:你就是这个目的是吧?
“原来还养芦丁鸡来着,后来老板出差带走了。”安棠指了指另一个已经空了的,也带着调温器的笼子。
“啊?”陆梨阮以为自己听错了:“怎么?那些芦丁鸡和空间有什么关系吗?”
“那不是。”安棠摇摇头:“老板说要送给别的单位做宠物。”
你们各个分部到底是有多无聊?
陆梨阮觉得莫名其妙的同时,又隐隐觉得:自己这回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地方了,这种莫名其妙又松弛的氛围感。
真是让人觉得……很亲切呢。
原来还以为这里都是廖老师这样子的人,真是多虑了。
廖亭源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正看见安棠和陆梨阮蹲在一起,脑袋挨着脑袋,安棠正在教她怎么给鹌鹑喂食儿。
陆梨阮学得很是认真。
“廖老师!”陆梨阮招呼他:“这些鹌鹑看久了还挺可爱的!”
廖亭源:?
他这么久了也没觉得这些鹌鹑哪里可爱。
但既然是陆梨阮说的,廖亭源轻轻点点头:“去楼上看看,办公桌那里还缺什么?”
“哎?你帮我收拾去了啊?”陆梨阮眨巴眨巴眼睛。
好家伙,你这么半天都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啊?
安棠饶有兴致地看向廖亭源,却见廖亭源没有半点儿稀奇地开口:“嗯,收拾完了。”
“谢谢廖老师~”陆梨阮放下鹌鹑食盆,蹦蹦哒哒地往楼上跑去了,脚步踩在木质的楼梯上,听声音都能听出来欢快来。
安棠拍了拍手,把食盆放进鹌鹑的笼子里,施施然站起身,走到廖亭源身边,挑挑眉,压低声音:“廖老师~真会照顾人啊~”
廖亭源:……
安棠和廖亭源说话的时候,不像面对着陆梨阮的时候,那样哄孩子似的,带着些调侃:“这么照顾下去,小心人家小姑娘把你当成长辈哦~”
安棠从他们进门就开始观察,莫名就品出来一些奇怪的感觉来,说不好,但这两人之间,特别的微妙,又很亲密。
安棠从来没想过,廖亭源这样子的人,有一天能和其他什么人的关系,用“亲密”来形容,他向来独行独往,冷清安静得让人有时候都会忽略他的存在。
可和人家小姑娘在一起时,却让人无法忽略他的保护欲和过分的照顾,只有小姑娘看起来还沉浸其中,并没发现不对呢。
廖亭源瞥了她一眼。
平时他和安棠之间,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但因为认识得久了,也算很熟悉了,安棠平时愿意和人开玩笑,但对他一般也没什么玩笑好开,今天却突然来了调侃的兴致般。
“小心方向不对哦。”安棠见廖亭源不说话,觉得没趣,留下一句后,就跟着陆梨阮上楼了。
廖亭源一个人在楼下,面对着一群“咯咯咯”叫的鹌鹑。
神色间浮现一抹不明显的迷茫。
安棠刚才的话……
想起陆梨阮曾经开玩笑地管自己叫“妈妈”,廖亭源抿了抿唇,怎么安棠才这么一会儿,就看出来了?
安棠也不知道自己随口的一句,竟然真的说对了,这都能发生过了……她上二楼进到办公室的时候,看着陆梨阮的桌子,愣了一下。
因为照顾陆梨阮,安棠特意给她挑了一个靠窗户边儿上的座位,阳光透过夏天的纱质窗帘透进来,蕾丝的繁复阴影洒在桌椅上,让平凡的木质桌椅显出几分精致的少女气质。
廖亭源不仅把桌子椅子收拾干净了,还铺上了浅米色的格子桌布,上面放了一个陶瓷制的矮口小花瓶,里面是胖嘟嘟的多肉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