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人定睛一看,不由大吃一惊,那老妇面有燎泡,眼缠白纱,浑身潦倒不堪,脸色青白,口中呼痛不止,不是刘葵是谁!
沈崇尧呆滞地看着神兵天降的鹿奎,被一连串的变故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只能看着他大步流星地走到屋内,满面煞气,冷厉如阎罗恶鬼,他厌恶地看了屋中人一眼,喝道:“说!”
看到刘葵的那一瞬间,罗妙芸如遭雷击,脑中清晰地意识到:她完了!
叶珍一见此人,顿时喜形于色,好似天降甘霖,周身病痛沉疴尽去,她狂喜道:“好,好!老天有眼,我本以为被这蠢妇所困,见不到刘妈妈了,没曾想,您竟然自己送上门来!好好,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这一出大戏,又怎能少得了您?”
只见此时屋内,叶珍项间缠着巾布,襟前满是血污,沈崇彦摔在榻前浑身是血,罗妙芸行止失态、状似疯癫,也唯有沈崇尧勉强还能持己。
鹿奎一眼就看见宁儿,浑身的凶煞不禁为之一敛。只见她急怒交加之下,两眼通红,如同失了魂一般,不由心中一痛。
可他深知如今不该贸然搅扰,重要的,是替宁儿将真相分辨清楚。
他上前一步,漠然看向刘葵:“还想活命,就一五一十,当着沈侯与姑娘的面,将你先前交代的老老实实都给我说出来。”
刘葵像是极恐惧鹿奎的身影,下意识地抖成一团,她忍痛讨好道:“大人,老奴交代,老奴全都交代。”
鹿奎见她这一副谄谀之态,想到宁儿所受苦楚,心中腾地燃起一簇无名业火,忍不住抽出刀,冷冷盯着罗妙芸:“从此刻起,谁敢打断刘葵呈供,便如此桌!”
说罢抽刀狠狠劈在身前的桌案之上,霎时间,硬木高桌应声碎成两截。
刘葵狠狠打了个哆嗦,再不敢拖延半句,她半掩着面,低声道:“那是十三年前。姑娘出阁,嫁到信远侯府数年,身子迟迟没有动静。就算侯爷不急,娘家的老夫人,早已急得求神告佛,背地里不知请了多少京中有名的妇科圣手,几次三番请姑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