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结结实实行了一个大礼,伏地道:“这个头磕给罗家大小姐的,谢您与罗家昔年的恩典。”
这一番举动,不说宁儿等人,便是罗妙芸都惊在原地:“你干什么?”
叶珍再抬头时,已是泪流满面,她膝行数步向前,冲着沈崇彦泣道:“求侯爷为妾身做主!”
沈崇彦见其情态,面上更添了一层凝重,他沉声道:“你有何冤屈,直说便是。”
叶珍回头凝视罗妙芸一眼,一抬手,拔下了发间那支金镶玉嵌的宝石蝴蝶簪,那蝴蝶停在指间,双翅微颤、栩栩如生,真如活物一般。
她眷恋地抚摸着蝶翅,柔声道:“侯爷还记得么?这是我怀安儿那年,您送我的生辰礼。您说蝴蝶虽柔弱,却外柔内刚,有破茧之勇,一如我的性情。”
“但侯爷,您错了,我不仅没有破茧之勇,更不能化蝶,只能在暗地里当一只扭曲的蠕虫,日夜窥探、日夜期盼,只盼着苍天开眼,能为我母子报仇!”
她狠狠一掷,将那枚精美异常的发簪扔在地上,紧跟着站起身,将其一脚踏碎。叶珍指着罗妙芸,尖声道:“侯爷,妾身要告罗氏女为主不仁,虐仆杀婢;为母不慈,残害庶子!为妇不忠……”
“你胡说!”罗妙芸尖叫道,她愤怒地一巴掌挥过去:“贱人,但敢诬蔑主母!”
“啪!”叶珍不躲不避,生生受了她一个耳光,长长的指甲在她白皙的脸颊上留下三道鲜红的痕迹。
宁儿捂着嘴,差点惊呼出声。叶珍却若无其事地笑道:“若有半字虚言,便叫我五雷轰顶而死。只是夫人,”她上前一步,紧盯着罗妙芸,“您敢不敢发誓?若您曾指使刘葵,调换了安儿的脉案,使他错药误服,病重难返以致身亡,便叫您那一双儿女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罗妙芸后退一步:“你住口!”
叶姨娘冷笑道:“怎么样?你不敢。”她转头看向沈崇彦:“妾敢以性命担保,安儿之死,与罗刘二人有直接干系!”
“稚子何辜啊!夫人,我曾亲口问过刘葵,您亲手抬举了我做姨娘,又为什么容不下安儿?只要夫人抬抬手,我与安儿都只会对您千恭百顺,绝不会妨碍了您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