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姨娘见侯爷怎么也不肯张嘴,强自定了定神:“你别慌,侯爷这是气急攻心,一时怔住了。这会儿喂进去也咽不下去。”

香茗将药盅放下,急得流下泪来:“定是燕翎应答不当,害得侯爷着急!”又自责:“都怪我不好,就不该让侯爷见他!”

叶珍按捺下心绪,她伸出手握住沈崇彦紧握着的拳头,勉强忍住气道:“燕翎才多大?一个没成人的小子,哪里指望他能有个轻重。再什么破天的大事,难道不能等几天再说?”

她怪燕翎行事不谨,心里又忍不住怨怼侯爷。

多久都等了,难道就等不得这几天?非得拿自己身子开玩笑,万一老天爷不长眼,让侯爷有什么好歹,她们这些人,难道还能有什么活路去?

沈崇彦的手冰冷而强硬,让人摸着心就直沉下去,叶珍忽然道:“快去把宁姑娘请来!”

香茗不意她说出这一句,愕然道:“宁姑娘这会儿不在府中,她去了林大人府上。”

叶姨娘不耐道:“快派人去接。”她语气又急又快,半点不见平日里的温婉做派。

香茗竟下意识地回道:“是,我这就去找人。”

谁知道这时,侯爷紧握着的手忽然抽动了一下,他轻轻挣开叶珍的手,发出一道极微弱的气音:“不许,不许去。”

香茗喜泣道:“侯爷醒了!”叶姨娘却忙将手贴在沈崇彦的耳后,忙道:“侯爷,别急着说话,我们不去。”

她目色沉凝,轻声道:“侯爷的心脉跳得极快,这样下去,要出大事。”

香茗猛地起身,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太医来了!”

薛院判与白御医衣衫不整地跑了进来。昨夜侯爷急热,二人几乎一夜没合眼,这会儿正在床榻上补眠,却被人突然闯入,连拖带拽请了过来。

薛院判远远一看,脸色顿时一变:“取金针来!”他胡子都翘了起来,喝道:“谁见过侯爷?这是要诚心害死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