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比沉默,此刻眼中只有他,而他恰巧,眼眸中也毫无旁骛。
在人间无法相守一生,所以放弃与你长相厮守,却不知你也是历劫归来。
很快,她的理智占据大脑,又恢复了平静。妖和仙,注定对立。
人间时,他们是无可奈何,在天上,他们又是情非得已,他们,注定无法落得好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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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你是人我是妖,人寿命短暂,恍若我人生一梦。
现在你是神我还是妖,虽说都有无垠寿岁,但我们生来敌对,注定天涯遥远。
“无涯仙君?你怎么来了?”女仙惊呼出声,怯懦低下头。
无涯合起扇子,带有侵略性走近两位仙子,有意无意撩起二人的一卷长发,最后勾起一抹浅笑,“我一来就见着你们在欺负这个小娘子,是怎么个事呀?”
“怎么会呢?分明是这个女妖秽语在先,我们才出言反驳的。”
无涯拍了拍扇子,又走到南宫皓月身边,“这位小娘子,见着我,你可有什么想说的呢?”
南宫皓月如鲠在喉,无论如何都说不出话,“我……”说罢,她便落下两滴清泪,滑落嘴角。
无涯蹙眉,用扇子抵着她的下巴,抬起给二位看,“你们瞧瞧,把人家小娘子都说哭了,好生可怜的小娘子,落泪时真是我见犹怜。”
“也没说什么,竟哭的这样厉害,无非是流个眼泪装可怜,想引起无涯仙君你的怜惜罢了,你可千万别被这种狐媚子蒙了眼,她们妖精最会拿捏人心了。”
她说完,又嗫喏向身后退去。
南宫皓月什么都没说,光是站在这里,她就赢了,只是她不知道眼前之人是否还是人间那位,眼神不是,性情不是,先前的他虽潇洒却也不羁,如今的他,独独剩下风流二字。
“她是否真的伤心,我还能看不出来?”无涯收起扇子,会心一笑,便揽着二位女仙子翩然离开了。
南宫皓月矗立原地,却见那人微微侧身,留下一个恋恋风尘的神情。
南宫皓月不知他意欲何为,向前追赶了两步,到底还是没有勇气追上,随后垂头丧气坐在庭中遐想。
听沉宣所说,此人风流成性,酷爱在天庭沾花惹草,因此有许多女仙仰慕她。
虽是红颜知己,但每个人都知道他的性情,段然不会做出什么荒唐之事,点到为止,只是说话间,皆是蜜语,惹得人面红耳赤。
待接亲之仪的鼓声敲响,无数的水灵逐浪而来,穿行于水榭间,游行的神仙都知道礼仪开始,所以都大步流星赶往正殿开席。
彼时,水榭中,冰吟一身素静衣裳,被一群华服贵女簇拥着走来,南宫皓月只见她面色憔悴,行为举止也乖巧温婉,早已没了先前豪迈仗义之气。
那群贵女互相嗤笑着,捂着嘴发笑,而冰吟,还时不时要被挤兑,碰到柱子,见她捂着左肩按柔,想必已经青紫。
南宫皓月在亭中目送几人,彼时,冰吟也见着了她,眼神却没有过多停留,低沉着头,一言不发,跟着贵女们进入正殿。
南宫皓月紧跟着她们走入,在沉宣身旁的小桌边座下。
叱延同龙王坐在高堂,龙王身边坐的龙王后,玄英无父母兄弟,便由师父为尊,引以高堂。
沉宣扒拉了两下南宫皓月,不敢高声道:“云黛师妹,你刚才去哪了?让我和师父一顿好找。”
南宫皓月缓缓道:“师兄,你回来了?”
接着,无涯便在南宫皓月身边的小桌前座下,对身边的两位道:“此处成婚竟没有给我预留座位,我瞧着此处空缺,只能屈去此处了。”
他左边的神仙似乎对此不甚漠然,恨不得离他远些,无涯一笑揭过道:“多谢多谢!”
南宫皓月与沉宣不可思议看着他,沉宣道:“这是我大师兄的位置,你是何人?”
无涯看了看附近已经座无虚席的位置,道:“都这会了,想必你的大师兄应该不来了,我坐在此处,你的四师兄肯定毫无异议。”
沉宣依旧气囊囊的。
三人的位置离高堂很近,起身走两步便能到,叱延看着原先谪仙的位置坐了个含笑的少年后,嘴角的微笑顿时止住,竟有些愤慨得看着无涯。
但出于尊者的骄傲,他只是冷看了他几眼,并没有展现在神态中。
南宫皓月则是看向坐在一块幕帘后的冰吟,紧张到不敢四处看,弱弱地低下头。
坐在这样不起眼的位置挺好的,起码不会遭受太多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