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徐骄说:“就凭你是明中岳的孙子,你可知道二十一年前的帝都血雨。”
“我当然知道,而且我告诉明中岳,此局若是我来谋,必成。现在有你,百分百的把握。我们缺的是一个傀儡。”
“王子淇?”徐骄问。
“明中岳有国士之称,何尝不是智慧过人。他做不到,只因为不能把控全局。明帝又是个霸绝的帝王,不会轻易做别人的棋子。”明居正激动的说:“可现在不一样了,你,我,代表着皇室与朝堂。王子淇,也是最适合做棋子的人选。”
“你的野心太大了。”
“像你我这样,看过几千年权争,东西文明。知道各种制度,拥有超越这世界所有人的见识,本就应该有这样大的野心。”明居正抓住他肩膀:“我们想要的,我们追求的都会实现。我们将要创造的,会是惊天动地,名流千古……”
徐骄哼哼笑着:“你是不是去传销窝里,做过卧底呀。”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我也没有跟你开玩笑。”徐骄说:“如果再有人来杀我,不管是不是你的主意,我都会认定是你。那个时候,我向你保证,你的生命一定会在这个世界结束。我会祝福你,再次发生奇迹,在另一个世界重生。”
“这是个误会。”明居正说:“王子淇不想娶李师师,与藩王联姻,他就更不可能继承帝位。你看这人多蠢,自己想要的东西,不去争,反而等待别人施舍。娶了李师师,与三江王联姻,就有了争的本钱。可忽然有传言,李师师早和别的男人有一腿,就是你。所以,赏令是我发的,杀门千也是我请来的。可那时我还不知道是你……”
徐骄哼哼冷笑:“你也本事了,现在有胆子买凶杀人。”
明居正沉吟着:“身份不同,想法不同。以前,没有勇气做的事,现在,根本不需要勇气。你不也是一样,为了李师师,杀了多少人?”
徐骄说:“我也可以为了笑笑,杀了你。你接触笑笑,不就是因为她姓徐么?”
明居正厉声道:“徐骄,你太侮辱我了。在天临城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她是谁,更不会想到,她会是帝都徐家的人……”
“那你现在知道了,离她远一点。”
“为什么?”
“第一,她才十七岁,还未成年。第二,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你自己也清楚。”徐骄背负双手:“你的事,我不管,但你最好别来惹我,警官!”
“徐骄,我说了这么多,不是和你尽释前嫌的。”明居正说:“我是在规划我们的未来。你我现在都有资格,也有资本,指点江山,翻手云雨。只要把王子淇推上帝位,他无根无基,未来还不是你我说了算。难得一番奇遇,你就不想试试权倾天下,高高在上的感觉?”
“我没你那么无聊。既然上天给了我一次机会,我会活的有意义些。”
“难道我的活法没有意义么?”明居正喊道:“非要活的平平淡淡,平平凡凡,了无生趣。你我看过的,听过的,学过的,在这世界若不展现出来,岂不憋屈……”
“你故事看多了,忘了自己是谁。”徐骄说:“随你去展现自己的野心和才华吧,不过再也别来惹我。你我,就当从未见过,从从不相识。”
“那么李师师呢?”明居正说:“王子淇一定要娶李师师,三江王的铁蹄,是最关键的一颗子。可我知道,三江王不想,世子李渔不想,李师师更不愿意。她如果是你的女人,想要改变她的命运,你就得亲自下场。徐之信的卫戍衙门,远比三江王的铁蹄更好用。你看呀徐骄,我们还什么都没做,就已经万事俱备,只待东风——”
他还没说完,徐骄就化作一道鬼影冲了下去。明居正眼睛都没眨一下,但徐骄好像凭空消失一样。他心里顿时气愤:苍天何其不公,同样的遭遇,为何徐骄就莫名其妙变成超人,自己却成了残疾……
徐骄身形闪动,胜过鬼魅。从小楼而下,穿园越墙,那些正在欢歌笑语的少男少女,只觉身边黑影闪过,一阵凉风,以为是只追耗子的野猫。
追是不假,但追的不是老鼠,而是人。
徐骄看到一个背影,熟悉的背影,可这人绝不该出现在此处。当他翻墙而出的时候,长街早已无人,只有五爷略显肥胖的身躯,孤独的立在摇曳的光影里。
“他是谁?”五爷问。
“谁是谁?”徐骄答。
“那个佝偻干瘦的背影,你不是看到背影才追出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