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虎手指在袖袍中揉搓着,不知道如何开口。李长空也不催促,手里的炭笔滴溜溜的转着,沉默良久,金虎低声说道:“大部分事情我都知晓,不过这赵德柱不是您手下的人吗?”
“是,但是这人的才华能力,让我觉得他若是在边军少说也是个将领,若是在京城怎么的也能混的风生水起,但是偏偏在我手底下当个家丁……”李长空用炭笔在画了个圈:“还是一个忠肝义胆的家丁。”
金虎想了想,转身把门关上,然后一头跪倒在地上:“还请少爷原谅我接下来话难听……”
“你倒是不怕我事后杀了你。”
“少爷既然开口问我,此事了结之前,我定是没有危险的。至于事后,日后再说。我想少爷身边也缺个拿主意的……”
这话倒是说到李长空心里去了,现在家里人不少,真正能拿主意的,徐钰算一个,但是这武功高强的剑仙,对这些明争暗斗基本上是一窍不通。
这金虎值得信任吗?眼前来看是不信的,不过自己逼着他上了自己的船。泗水一次,码头一次,今天一次,两次露面一次看到了秘密,对金虎而言,顺则生逆则死。
自己这都是阳谋,金虎肯定是知道,但是李长空不在乎。至于为什么非要绑着金虎,李长空自然是有另外的打算。
接下来,李长空从头到尾把所有的事给金虎讲了一遍。金虎听完了后,拿起棉线把赵德柱连在了中间没有名字的铁钉上,余海潮则是三个钉子都连着,至于池云州反而孤零零的。
“按照少爷的说法,应该是这三位在斗法了。”
李长空大概能猜到,但是自己不想参与:“这屈家?”
“火中取栗,左右逢源。”
金虎说完便不再说话,静静的立在一边,李长空拿着炭笔轻轻的木板上敲着:“如果我想把这屈家按倒,你说阻力会不会很大?”
“那要看少爷想做到什么地步……”金虎抱拳:“若是让他们生意做不成,难于登天!但是,若是想要这屈家灰飞烟灭,倒也不难……”
“如何做?”
“火中取栗,左右逢源。”
李长空把笔往地上一丢:“能不能不要这么拐弯抹角。有话直说!”
金虎一顿,不好意思的一笑:“自古的主家,不都是喜欢这个吗?”
“走吧,出去走走,闷得慌。”
梅苑自是有人清扫,两人一前一后在院子走着。李长空甩了甩烦人的长袍:“让你跟着我,你要是能做事,你以前的事我不去过问。你也不用遮遮掩掩,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你刚刚说的话,有一些想不通,你给解释一下。”
“少爷您问。”
“既然屈家现在背后有大树,怎么反而灭了他才是最简单的?而且我手上可没有那么多可用之人。”李长空站在长廊里:“那常大成说的,屈家还有一票没露面的人马,应该是真的,所以接下来怎么做?”
金虎年纪大了,有些畏寒,缩着脖子:“嗐,要是断人财路,自然是不死不休。但是要是这摇钱树摇下来的的钱,落在两个篮子里,自然又不一样了。少爷,此事还得您去,去找……”
“池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