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听倒是听出了问题,朝摇掌门他是见过的,那是位光明磊落,霁月清风的高人,怎会行这般龌龊之事。这太子侧妃出身朝摇,曾拜在其门下,又怎会不知他的为人。太子侧妃这般行为看似大义,实则居心叵测,用心不纯。他看向她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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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宴心机向来深沉,他听闻崔南风进宫面圣,心想别让皇后和崔氏一合计都推到王氏头上。他越想越觉可疑,便也寻了个由头进宫向陛下请安。这一进宫倒是收获了一些意外,他不管怎么听,都听出了陛下要灭朝摇的意思。他眼珠咕噜咕噜一转,便顺水推舟进言道:“陛下,臣听闻朝摇藏有大量兵器,而他们竟将这些兵器藏在池底而不是武器库。若不是居心叵测又怎么想出如此‘别出心裁’的办法。只是不知朝摇准备用这些兵器来做什么?”
轩辕彻听后,果真眉眼都皱到一处,他猛地将手边的茶盏摔向地面,疾言厉色道:“谢英、王飞猛听命。”
谢英、王飞猛躬身抱拳回道:“臣在。”
“速集结军队前去朝摇,查抄朝摇所藏兵器,清点数目,并将一众逆犯捉拿归案,朕要亲自审问。”
“是。臣领旨。”
“陛下!”
机辨觉得这件事似乎有点不太对劲,太顺理成章了,以他对那位上仙的了解,他绝不会行此龌龊之事,这里面定有他还未察觉的阴谋。
“国师有何事要奏。”
“臣觉得这件事还有一点不对劲的地方,请陛下给臣一点时间去查明真相。”
轩辕彻怒气冲冲的将一份羊皮信卷扔到机辨面前,“木骨拓知道太子妃出了这样的事,已经快马送来好几封请安折子。这是请安吗?!这是向寡人问责!如今证据确凿,证明是江湖匪徒所为,只有快速将这群叛贼捉拿归案,才能消了柔兰的怒气,永保大魏边境的和平。”
机辨听闻默不作声。
“父皇!”轩辕宇见机出列道。
“何事!”
“儿臣自请随两大将军一起捉拿逆犯。”
“准!”
“陛下,臣也愿随皇长子与两位将军一同出征。”王宴站出列,恭敬地回道。
轩辕彻炯炯有神的眼睛不怒自威,只一会,他眼里一闪而过一丝阴冷,说:“准!特封王宴为此次南征的军师,协领两大将军一齐拿下朝摇。”
“谢陛下!”
太子在旁低头不语,安静地仿佛从来都不存在。但是旁人看来只当他是一位失去亲子伤心欲绝的父亲。
钱怀瑾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总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模样。
直到回到东宫,轩辕启才赶紧换上一身内侍宫装,嘱咐莽子:“快!去钱府。”
他轻车熟路地从隐晦小道摸到钱府书房,莽子依旧藏身附近放哨。
轩辕启一推开门,就见钱怀瑾火急火燎地写完一封信,他将信塞给轩辕启,“你来的正好,赶紧派人去趟朝摇,告诉云孤,陛下要发兵朝摇,要她赶紧外出避一避。”
轩辕启愣在原地,一脸错愕,“你在担心这件事?我以为你要和我商议父皇准许王氏出征的事。”
“百足之虫,至死不僵。他们现在以是强弩之末,不足为惧。”
“那轩辕宇呢?眼见父皇就要替他求娶东幽国郡主了,有了东幽国和士族的支持,还有皇长子的身份...”
钱怀瑾打断道:“这只是帝王的平衡之术而已。再说东幽与大魏毕竟还隔着海。北境的柔兰、南边的南锡才是大魏的心腹大患。”
“明渊,你为何这般在乎朝摇?我已经很久没见你像今日这般失态了。”
“你还没看出来吗!陛下在下一局大棋。他想利用朝摇做诱饵,分崩离析所有威胁到皇权的势力,在逐一收复,一统天下。但朝摇是天下第一仙山,向来只求仙问道,救济百姓,在民间口碑颇好。若是陛下执意如此,只怕民间要动荡了。殿下,立国安邦之根本就在于民心。您还要多多劝谏陛下,莫要因小失大。”
“明渊,这里面也有你的私心对不对,你喜欢那个叫云孤的朝摇弟子。”
钱怀瑾的手悬在空中停顿一会,他看着轩辕启一脸认真的说:“你永远不会明白我想要维护的到底是什么。”
“我会向父皇劝谏,但是这次,就算这件事是有人栽赃陷害朝摇,朝摇也没那么容易被免责。”
“为什么?”
“在你出使柔兰时,有位修真人自称太平真君,师承无上天师,是正统天道传人。他还献上丹丸,说长期服用可延年益寿,疾病全消。父皇服用了他进贡的丹药,尽日身体愈发精神了,对他相当信任。那老道又进言,说父皇是一代明君,不该纵容朝摇继续祸害大魏百姓。朝摇派土地不输课税,道众免除赋税,修道立院过分扩张,损害国库收入。朝摇不仅不感怀圣恩,还大肆收徒,蛊惑百姓都去仙问道追寻道法。如此一来,日后还有谁人来保卫陛下的疆土。父皇听信了那老道的谗言,将朝摇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钱怀瑾大惊,“我刚才就感觉奇怪,一直没有询问,这太平真君是哪里来的?”
“大月氏君主月鸣举荐的。”
“他!”
“恩。”
“不对,事情有些不太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