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裴昱州的注意力却在姜妤那儿。

姜妤的安全带卡住了，裴昱州伸手去帮她。

三个人都在水下，说不了话，并且肺里的氧气也不多。

姜妤指了指林轻，让他放弃自己。

裴昱州却没理她，用力一拽，安全带解开。

男人把她抓起拽出后车窗。

林轻水性不好，挣扎了两下，吐出一大口空气。

裴昱州把姜妤晚上面推了一把，又转身游进去把林轻抓出来。

林轻似乎没有力气了，裴昱州捞着她，往上游，很快就超过了姜妤。

姜妤体力有限，这会儿憋气憋得眼睛发黑。

这时，水面上有人向他们游来，而且是好几个。

裴昱州突然松开林轻，沉下去，抱住已经游得没有力气的姜妤。

林轻被两个人拉着，上了岸。

姜妤被裴昱州从水里带出来，跪在沙滩上一阵呛咳，咳得眼睛通红。

秦湛川看两人还能走，他转身去检查林轻的情况。

姜妤心内充满重获新生的喜悦。

刚才她几度以为自己今天会交代在这里，是平安扣给她带来了好运。

她把平安扣握住，看向几米外已经调匀气息的男人。

正要说话，男人凛起眸子向她看来。

“姜妤，我有没有说，让她你不乱动，我有办法！”

姜妤抿了抿唇，喘着气，低下头。

裴昱州完全控制不住内心的怒火，她与死神擦肩而过，知不知当时他心里有多害怕。

他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拽到自己跟前。

姜妤重重撞在他心口上，本来就痛的肩膀，更痛了。

她从未见过这样失去理智的裴昱州，有点恼。

“让你选，你怎么选？选我，林轻出事，你能向林家交代吗？你的任务能完成吗？现在大家都脱离了危险，我有什么不对？”

裴昱州紧紧捏着她的手臂，像要把她的手臂捏断。

“谁让你管我？自己的生活一团糟，为什么不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你要有什么事，我做这些有什么意义？”

裴昱州从未如此狼狈过，他呼出的气息重重打在姜妤身上。

“我早该选择林轻，击碎你对我所以的念想，哪怕做个坏人，也比你害死自己好！”

姜妤的情绪在他的火冒三丈里平息下来。

她望着他，没有声嘶力竭，也没有愤然不满，被海水泡红的双眼，说不清是哭还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