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是无人在意的下位者,只因为主子的一念之差就要白白地送掉性命。
可今日华服加身的定贵嫔,与当年惊慌失措的卫才人,始终都是同一人。
“陛下。”她看见卫茉背脊挺直,朝景帝跪了下去,不卑不亢,不带任何矫揉神色,“请陛下为臣妾做主。”
室内只听剩烛火哔剥声。
杜雨微不明白为何他们忽然都带着难以言喻的表情去看皇后,她无声退出景帝的怀抱,静静观察着众人神情。
此时,另一边负责搜查卫茉宫中的宫女正巧进殿复命。
“陛下,娘娘,”那宫女把搜查到的东西呈递到景帝与文妃面前,“定贵嫔娘娘寝宫中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异常,但奴婢却在她的贴身宫女琴酒厢房里查到了不少东西……”
有尚未烧干净的木料,还有一些简短字条,上面字迹娟秀沉稳,并非琴酒自己所能书写。
文妃略一查阅便有论断,冷笑:“这丫头身在曹营心在汉,怕是一直在向什么人传递消息呢。”
琴酒脸色登时煞白,浑身发抖,膝盖一软啪嗒跪倒。
“求陛下饶命!求娘娘饶命!”她连磕了几个响头,膝盖行走踉跄着去够卫茉的裙摆,“娘娘!奴婢是逼不得已的,奴婢真的不是有心要害娘娘的,实在是、实在是……”
杜雨微掩唇惊呼:“怎么,那背后之人想害的居然不是臣妾,而是定贵嫔么?”
陈照夜走到琴酒跟前。
“琴酒,你是除我之外跟随卫娘娘最久的婢女,你与我不同,你在宫外有血脉相连的至亲,容易为此遭到旁人的威胁。现如今有陛下与皇后娘娘为你做主,你尽可无所顾忌地说,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从头到尾,原原本本,不必有任何遗漏。”
琴酒泪如雨下。
“刁奴本就是卑贱之人,从里到外都是黑的,陷害主子哪需要什么道理?”徐婕妤冷冷笑道,聪慧如她,闹到现在这个地步,便已察觉多半是卫茉与文妃将计就计,想要趁此机会将她彻底扳倒。
“更何况……谁又能保证这东西不是文妃娘娘事先准备好的呢?”徐婕妤以目光警告了琴酒,再强装镇定朝杜雨微颔首,“雨微妹妹,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