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出事,贤妃还有心思在这里扇巴掌?”
景帝收到飞鸽传书后立即马不停蹄往回赶,身上尤带风尘仆仆的气息。他不满看向柳贤妃,“本以为这段日子你知错收敛许多,没想到还是老样子。”
柳贤妃委屈不已,“陛下明鉴!是卫容华冲撞皇后娘娘在先,害得皇后娘娘吐血,臣妾只是替皇后娘娘小惩大诫。”
“茉儿起来。”景帝淡淡道,他也没伸手去扶卫茉,兀自进屋探望皇后。柳贤妃愣了愣,也快步跟上。
景帝掀开床帐,里面的皇后墨发披散,面色苍白如纸,如同一滩即将融化的雪。他心里有些许不忍,听见旁边齐太医躬身向他请罪道:“微臣无能,未能保住皇嗣。”
“朕已知事情来龙去脉。”景帝叹了口气,“不怪你。”
他坐在床榻边,替皇后掖好被子,再度看向身边两位宫妃:柳贤妃神情忐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而卫茉眼睫颤抖,一双明眸水色翻涌,显然是察觉到方才他刻意的冷落。
“陛下,照夜不会下药加害皇后娘娘,臣妾也不会指使自己宫人做这种事。”卫茉望着景帝,眼里尽是恳求,“是那名医女记恨皇后娘娘处死了她的妹妹,以此报复。”
“茉儿先回房去,明日朕会亲自提审她们二人。”景帝道,“你放心,朕不会令无辜之人蒙冤。”
齐太医与宫女都被屏退,屋内只剩下昏迷的皇后,及柳贤妃与景帝二人。
柳贤妃不知道景帝为何留下自己,她看向年轻帝王英气逼人的侧脸,多年朝夕陪伴令她敏锐察觉到枕边人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
“陛下不要太过伤心,”她柔声劝慰道,“皇后娘娘年轻,还有很多机会诞育皇子。”
景帝苦笑着摇摇头。
“嗯,朕的确有些伤心,却不是因为皇后小产。”他看了眼床帘内依然双目紧闭的女子,嗓音疲惫,“朕心中纠结的是,这个未能出世就死去的孩子明明是朕的亲生骨肉,朕却觉得……如释重负。”
柳贤妃意识到什么,“您是说……”
“朕并不想拥有王氏血脉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