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茯问一旁的妇人:“这位婶子呢,家中也有喜事。”
“可不。”妇人笑弯了眉眼,“我家二女儿出嫁,找了个好人家,扯两身喜庆的料子,让她风风光光的出嫁。”
“那恭喜婶子们,来年都抱上孙子和外孙。”
两位妇人笑着跟进屋。
“她家二女儿可真是找到了一个好人家,给了八两八聘礼,还送了很多东西,羡慕不来。”
谢茯拿出竹尺:“那真的不少,我们村也就里正和太爷家给的几八两八聘礼,旁人家都低于六两六。”
“我们村也是,只有里正家有钱,不过我瞧着你们家也不穷,青砖大瓦房,哪是一般人能住得起的。”
“不满婶子,以前公公在世,家里是过了一顿好日子,后来落魄了,如今家里只剩这几间瓦房,外头还欠着几十两呢。”
灰衣妇人用胳膊撞了一下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哪壶不开提哪壶,都知道的事,当着人家的面提,还以为是故意看笑话的。
笑着转移话题:“谢织娘,给我多扯些料子,我想给姑娘做两双鞋,等过段日子,还来你们家买布料,给家里孩子做新衣裳。”
深蓝衣妇人暗自翻了个白眼,心里嘀咕:不就得了八两八聘礼吗,得瑟什么,嫁过去要是生不出儿子,一样没好日子过。
两人不在同一个村,相邻。
两家儿子和闺女一同找媒婆相看。
得知她闺女找了个有钱人家,给了八两八聘礼,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儿子娶媳妇,姑娘家要了六两六,没给,托媒婆说话,最后给了三两八聘礼。
两家无仇无怨,往日碰见也都笑呵呵的。
可人心就是这样,有些人总会见不得别人家好。
谢茯送她们出门。
两人是北面村子的,从后面树林找过来。
裴青生还了驴车,见两人从家旁西边小路向北去:“娘子,坐下歇会,我去把鱼头洗了。”
将手中的铜板递给他:“摘几根辣子,剁碎,葱姜蒜都要,弄好了叫我,我去织会布。”
“那晚上吃面还是稀饭?”他问。
“糙米饭。”辣鱼头配米饭,家里没有白米。
“对了青生,稻子收成,交了粮,剩下的卖了,还是留着家里吃?”
裴青生将铜板放在抽屉里,卷着袖子进灶房:“你想留便留,我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