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城南——
暗月不显之下,城南外的一处旷地上,从地底上爬出了一行人。
为首的是个披袍之人,他微微佝偻着背,周身散发着阴森的气息。
其后,是一个白衣女。
她全身素白,头披白纱,携垂柳于腰肢上。一身装扮,神圣非凡。她手中提着一盏白灯,像是引渡苦难亡魂的摆渡人。
老者在前,他目视极远,一下就瞟到了城南门口上,站着一个人。
那人脚底生花,一身粉黛流裳,如此遥远的目光,模糊的虚影,却都能会被她翩然的身影,吸引到。
城门上的姑娘,身下的花卉蔓延至城墙各处,给厚重老旧的城门,添了一件极其浪漫的新衣。
不断滋生的花朵草植,是装点,亦是占有。
“唔,真是个美人呐,哼哼。”老者感慨着,摸着胡茬,笑得阴奸。
“尊使,那人应当就是暗地里调查您的人。”阿柳圣女上前,道。
“嗯,不错。是她,此人不知是何来历,莫名其妙与我相对。不过没关系,谁都无法阻止魔傀攻城,彩云,迟早会是我的囊中之物。”
“尊使威武,彩云不日便会成为您独属的城池要塞,打下这个,您回去见首领,她必然欣喜不已。”
“呵呵呵,是啊,首领还等着我的贡品呢。”
话语落下,老者身后炼制的魔傀早已蓄势待发,它们有些长着人的轮廓,却是兽的身子。
显然的是,魔傀不全是人类。其中,有一波为兽形人脸,另一波又是人形兽脸。
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都有。很难想象,这样的魔傀前后是同一种生类。
须臾,老者召唤出一把拐杖,他摸着这根老陈的木棍,领着大军往城南门口走去。
远处,晚夜的高风吹过。蝶娘立于城门之上,在无月无光的黑夜中,花卉的灵光,却将她衬的好看非常。
她启了法术,周遭的蝶儿全都跑了过来,凑在身侧。
为保证最大进攻量的城南门不受攻破,蝶娘向王府要了一些训练有素的王府卫军。
看着远处老者愈发走近,蝶娘便居高临下的望着,催生花树的法术仍然延绵不断。
只见,城门脚下,植被迈过城门身前的护城河,向着岸的另一头的土地进发。
所到之处,万物复苏,百花争艳。
它们途经之地,不仅复苏了彩云城外因往来行车而黄沙片片的土地,亦代表着城门的界。
“蝶花·花之界、门之盾。”蝶娘念着咒语,霎那间,蔓延的植被停止了下来,它们由地而升,打了一道屏障,盖向空中。
屏障以圆弧形成,最终立于城门顶端合并,将城南门附近,罩了起来。
施法的不久,老者也到了此地。
他微微抬首,黑袍遮盖的半个眼睛下,是势在必得的笑容。
稍后,他哼唧了一声,右手抬起了拐杖,猛地朝地砸了下去。
只听,下一刻,地底有什么在轰隆隆的响着。它们争先夺后,仿佛要破土而出一般。
“哎呀!”地表震动,城墙剧烈的抖了起来,没有灵力根基的卫兵们,难以自控的东倒西歪。
蝶娘微微蹙眉,她巍然不动,矗立于城门之上,就仿佛与城墙共生。
只见,城墙之下,几百米之远。老者的脚底下,陡然出现了一团黑漆漆的东西。
它们似石块,又似木板。挤着挨着,最终形成了一堵高墙。
很显然,他也造了个城墙城门出来。
墙上,又出现了一把椅子,为老者准备。魔傀们此时都在墙的底下,等候号令。
而老者,先是不紧不慢的端坐在椅子上。他不像要上战场打仗的将军,倒像是等候收割的王裔。
“小娘子,你是谁呀?屡次三番阻老夫行动,当真是......让我对你有些兴趣了呢。”老者率先开口。
这战前放话,鼓舞士气的环节可不能少。
千里传音,浩瀚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