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镯之色倒影眼中,与邬文君的翡翠色眸子,相得益彰。
邬文君怔了怔,眸子扫上宣陵竹的脸庞,心口不知为何起伏了起来。
“这是?”
宣陵竹很满足这枚镯子,更欣喜自己终于将它送出去了。
“这镯子,是我九岁那年,托匠人专门去挑清淡色的翡翠,给你打的。当时想着,等明年回来,就送给你。可世事无常,我竟到这时才回来。”
他说着,满是遗憾,错过了最好最适合的光景时刻。
邬文君稍后收回手,仔细的打量起那枚镯子。指尖拂过镯面,光滑温良。
邬文君心底告诉她,她很喜欢。
“没事......不算错过。这枚镯子,我很喜欢。”
听到邬文君满意的言语,宣陵竹从方才就起伏的心,跳的平稳了些。
他挠了挠后脑,笑得露出八颗牙齿。
“你喜欢就好,我还怕你嫌弃这老物呢。”
“老物?何出此言啊。”
说着,宣陵竹指着玉镯,侃侃而谈。
“在京城,戴翡翠的多是老者。年轻一代的妇人少爷,戴的多是其他金银玉器,显了风光不说,还增添了姿色。所以,当初我想是否要送你翡翠时,犹豫了很久。”
话意落下,邬文君又满意的将镯子对光,仔细瞧上几分。
“原来如此。”
说着,宣陵竹叶也凑了上去,一同看着光下的镯子。
“你觉不觉得,它非常像一类草木。”宣陵竹抛砖引玉,眸子尽数落在邬文君身上。
“草木?”心有疑惑,邬文君便真切的看了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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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片刻后,风扬起,吹过她竹叶之色的发带,她才恍然明白,宣陵竹所说为何。
“是竹叶么。”她回话,笑意缱绻,。
宣陵竹颔首,心满意足,“小时候,我怕我记不得你,给了你一枚竹叶专门寻你。后来,你同我说,那枚竹叶掉了,不见了。所以,我便时刻想着,要摘一个同当时一样的竹叶,再赠予你。现下,不知此枚玉镯,可能在文君姐姐心中,成为枚失而复得的竹叶?”
他说着,一副灰色的眸子似款款留情般,盯着邬文君。
不出片刻,邬文君的脸庞就又红了起来。好在盛景烈日,帮她遮掩了一二。
“自、自然啦,玉镯可比竹叶值货多了。”
宣陵竹笑意浓烈,微微歪头,继续望着她。
“文君姐姐识货,玉镯,必比竹叶好上百倍。只是,姐姐日后也别忘了昔年的竹叶才是。”
宣陵竹说着,油嘴滑舌。远离彩云这些年,他似乎长成了另一副模样,似从前又非从前。
但是,这些都无碍。邬文君仍当他是从前的那个,递寒瓜、翻高墙、跑墓山的毛头小子。
邬文君欣慰一笑,眼中流露的是许久未见,君未生疏的喜意。
她道:“嗯,自是不会忘的。世子从前追着我后头喊姐姐,时常同我玩闹的记忆,我都不会忘。”
笛音平流,如山川河海,小溪淌淌。
谈到姐姐一词,宣陵竹忽而又想起了别的事情。开口道:“说起来,我们的年岁相差无几,你只比我早生半个月。不若......我就不要喊你姐姐了吧。”
“不喊姐姐,那你要喊什么?”邬文君当真揣度起来了,全然没注意落了话语的陷阱。
“喊文君,文君成吗?”宣陵竹坏笑着,等着这一刻的到来。
“文、文君......不妥吧,男女有别,喊得这么亲昵,长辈们会在意的。”
“有何好在意的,文君莫不是忘了,你我、可有娃娃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