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压抑,压得我呼吸沉闷,整个人都难以透得过气来。
李初一见我眼角湿润,似是吓了一跳,不解道:“十五,你这是怎么了呀?”
“怎么感觉,你从见到那盏莲花灯开始,整个人都有点子不太对劲了?”
我此时此刻的感受,根本无法言说,轻轻擦去眼角上的泪水,对着李初一摇了摇头。
我深吸了口气,刚要离开这座小院子里,却在转过身,抬起眼的刹那,正好见到归来的戒心,眼神更是猝不及防的触碰到了一起。
我的泪是擦了,眼底还是难掩湿润,饶是戒心见到我的第一反应,都止不住地问了我一声:“十五,你出什么事了吗?”
“我……”正好被他撞见,是我始料未及的。
我霎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掩盖,将头一撇,忙道一句:“我……我没事。”
“就是今晚的风有点大,将我和初一都给冻到了。”
李初一也很配合地吸了吸鼻子,“是啊,今天可真冷,冻得我刚想和十五先回去,结果你就来了。”
戒心这才放下心来,极其礼貌地又问:“十五的身体好些了吗?”
“睡了这么久,若是哪里有些不舒服,可以让我师伯给你诊个脉,开点药调理一下。”
“不……不用了,谢谢你,我也是怕你担心我,过来和你报个平安的。”我拘谨地对戒心回道。
之后紧促地又说:“现……现在平安报完了,我和初一就先走了,我还想去看看谢应渊怎么样了。”
戒心的表情僵在了脸上,却是很快调整好情绪地平静道:“我师伯那边,平日里是不让人靠近的,我带你们过去吧。”
我和李初一一起,跟在戒心的身后,朝着那位老和尚的院中走去。
几名跟在他身后的小和尚,将我与他隔绝出了两三米的距离,以至于我俩连想好好的说句话,都变得有些艰难又正式。
我的心里也不禁在想,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他之间忽然隔了一条这么深的沟壑,他跨不过来,我也走不过去。
我们隔着沟壑对望,就像是两条越来越远的海岸线,最终只能选择道别。
恍惚间,戒心那温润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