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六章 莫名其妙的消失

然而,远在似乎另一个世界的云曲城,却是浓云密布,重墨翻涌,天上的云从来没有那么低过,低得仿佛站在云曲城的钟楼之上的楼檐之上,就好像触手可及。

低得仿佛那云要压下来,将整座城池都变成废墟。

这浓云之下的丞相府大的出奇,后花园里可以说异常的奢侈,珍花异草,奇石湖潭,甚至空旷的广场上还放了几只大如小山的石雕镇宅,往日这里门禁森严,清幽僻静,除了低声行走的仆人,只听得蜂鸣花舞,真是让人养气静神的好场所。

但今日,可以说是一片死寂,蜂鸟都不知躲到哪里去了,连那些花也如同吓得失去颜色,不复往日的艳丽,花魂已飞荡他处破碎在风中一般,卷到那虚无的地方化成烟灰,冷风中只有花枝轻轻地冷颤,也不知是在隐隐惧怕将要到来的什么,而那广场的大理石地面上,满目只见血污,风一吹,血腥味令人作呕,从高空看下去,等看清那几个字写了什么时,不免心中骇然。

这里氛围这般阴森,但在这广场里面的人也不少。

可要说都是人,那也难说。

一团黑色的烟气般的东西时而膨胀,时而又散开,在那些铠甲森森手执兵戈的武兵面前飞来飞去,那些武兵俱戴着青铜面具,只留出一双眼睛从空洞的预留眼孔里望出来,冰冷地像是冰窟下面探上头的野兽,就这般将身后的那间屋子围得严严实实。

不仅地上站满了这样的兵士,在那间房屋的四面,都围着那些兵士,甚至在房顶的龙脊屋檐之上,也埋伏了兵箭手,那背着的弓,不似普通的箭弩,似是黑色的某种青铜般的材质,那些背在身上漆黑如墨箭筒里的箭羽,也发出碧绿的惨光,显然也是淬毒至深,材质非凡,在房檐之下的屋梁上,漆红的柱子和暗壁里,也是声令号下,但有不测,就会有冲出来结果了那些胆敢迈进一步的不知道深浅的冒失鬼。

这屋内不知什么厚重的木头坐成的高背阔宽的椅子,却睡着一个似乎还在发烧的女子,那戴着白玉扳指的手摸了一下那女子的额头,收了回来,中年男子脸上神色却没有变化,只有眼底深处卷过一抹隐隐的怒意。

他转过身来,低声唤了一声。

只见在广场之上,那随风起伏穿行在铠甲森然武士间浓如墨的烟云,忽然如龙吸水般,向那大殿的门口聚拢而来,只是浓墨并没有卷入大殿,而是在门口就聚拢成形,如水墨丹青般,在虚空之中,幻化成一个黑袍的男子,黑袍的帽子遮盖下来,不知何处的阴影将面目都隐藏在一片漆黑之中,只有那双紫色的眼睛露出来。

两只眼睛,一只瞳孔是异常的紫色,另一只却是完全没有任何的灰白,阴阳眼就这样仿佛看不到什么东西一样瞎子,但他还是整了整衣袍,奇诡复杂纹路的图案,也随之卷动了一下,仿佛那是只鹿,跳进了那袍子里,那阴阳眼恭恭敬敬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