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时间就来到了1959年。
去年秋种,三家村四个生产队,临时回来的人只种下了几十亩小麦就匆促返回了炼钢厂。
除了二队外,其他三个队去年秋收收回来的那点粮食在交过公购粮后,就所剩无几了,基本是靠着地瓜粥度日的。
眼看着地瓜粥也要断顿了。
受大环境影响,也不止三家村是这种情况。
由于去年炼钢耽误了秋收,其他大队的的粮食也差不多要见底了,有的生产队的情况更为严重去年冬天就没粮吃了。
天灾还没来,饥荒就先一步悄悄蔓延开来了。
故此,今年的春耕春种就显得尤为重要,都指着地里的粮食活命呢。
去年冬至节后,全民大炼钢铁风潮就逐渐消退了。
十二月份,三家村去炼钢的男人们就全部回来了,一个个累得骨瘦嶙峋,精神萎靡。
在炼钢厂的几个月没少开展整风运动,出工不出力,或是说了不合时宜的话等,一旦被告发都会被拉出来狠狠批斗一番。
村里那些上工爱磨洋工的、爱发牢骚的,都被整的服服帖帖的了。
现在下地干活都比以前老实多了。
只是今年天公不作美,春种结束了,就只下过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
春天过去后,旱情一日比一日明显,二队队长夏守义早早就组织队员挑水灌溉。
看着其他队里的厚厚的麦苗,夏守义就气不打一处来。
去年种冬小麦时,有的队为了追求高产量,在上面派下来的所谓的农业技术员的指导下,一亩地下了几百到上千斤不等的麦种,麦苗稠的根本长不开,也别指望夏忙能有什么收成。
唉!好好的麦种都给浪费了。
看的他不由心疼不已。
好在,二队不听那些瞎指挥,按惯常一亩地八、九斤的比例下种,麦子长势正常,就是缺水,要是能下一场透雨麦子就有救了。
可惜的是,今年风不调雨不顺,注定是个灾荒年。
接下来全国范围将会相继出现不同程度的干旱,并且由此开启了一场持续三年的大饥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