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建军要回来,牛桂花嘴上不说,整个人显得都活泛了起来,喜眉笑眼,干活也贼有劲。
下工回来,不是拆洗被褥,就是屋里屋外地打扫卫生。
姐妹俩也跟着牛桂花一起忙前忙后。
一家三口就跟过年似的欢喜。
可惜,还没高兴两天呢,她家收到夏建军来信的事就传到婆婆李红梅耳中了。
小脚老太太一早就气势汹汹地过来寻事:
“好你个牛桂花!你说,你是不是写信到部队给我儿子告状了,骂我这个婆婆把你们一家分出来了?
“你个毒妇,明明是你要闹着要分家,还有脸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今个不说清楚,我老婆子跟你没完!”
牛桂花刚洗完脸正准备去上工呢,又被堵上门的婆婆喷了一脸口水,心里也来了气:
“咋地,我还不能给自家男人写信了?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做亏心事,你有什么好怕的?”
闺女写的,也就算她这个娘写的。
说破大天去,婆婆也管不着这事吧?真是吃饱了撑得。
“建军的信呢?给我拿出来?你又不识字,就算建军给你回信了,你看得明白吗?”李红梅恶狠狠地怒瞪着这个脱出掌控的二儿媳,表明了来意。
“冬至现在识字了,都给我念过呢。”
“她一个小娃才上了几天学,能识几个字,哪看的明白信上都写了啥?赶紧把信给我!”
牛桂花得意地道:“冬至可聪明了,她爸信上的字都认得。建军又不是爹娘写信,看我们娘仨的信干啥?婆婆还是赶紧回去了,别叫人听了看笑话。”
这会村里人都刚起来,但听动静,还是有那好热闹的人探头往院门瞅,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除了信,建军是不是还给你们寄钱票了,快给我拿出来。你小姑子的衣裳破了没法穿,我去给她扯布做身衣裳,省的她在学校里被人笑话。”
老太婆撇嘴,根本不信小孙女能识那么多字,但也懒得纠缠,她本也不是冲着那封信来的。
“只有信,没有汇款单。再说,建军不是每个月都给爹娘汇十块钱吗?这个月的这么快就花完了吗?”
“怎么会没有?牛桂花,你赶紧给我拿出来,让我搜到了有你好看!”老太婆撒泼加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