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全甚至猜测,莫不是军头放他们几个出来享福的吧?一日三餐饭,吃得饱睡得安,无风无雨地过了个年呢。
尹朝朋那个酒鬼,隔三差五酒气熏天,总是大着舌头去缠薛良,说什么再也不回山沟里去,只要薛东家管酒,他这条命日后就姓薛了!
薛良烦他不行,却因为他在跟前晃,误打误撞保住半条小命。
自负且固执的云九,偏偏对薛良无从下手,就像白玉牌上的一点微瑕,不抹除干净,岂不是毁了一件好挂饰?
所以云九再次夜闯薛宅,自以为十拿九稳的威逼利诱,没想到会栽在一个醉鬼手上。
尹朝朋最先发现危险,酒意醒了几分,可是僵硬的舌头不听使唤,这才迟迟没能吹响警示兄弟们的哨声。
云九三两下将碍眼的踹出门去,屋里只剩他与薛良。
狡诈且自恃身份的云九开口:
“薛东家,深夜叨扰,实属无奈。平安镇九成土地尽在我手,你这么个不识趣的在我之侧,云某睡不着觉啊。”
薛良心里期盼着酒虫能机灵点,尽快将他几个正常些的兄弟叫来救命。
面上尽力与云九拖延周旋。
“云兄许久不上门,原来短短时日,竟然已经打下如此产业,着实厉害。”
“打”字被他咬得极重,云九闻言,闷笑几声才道:
“薛良,不用跟我绕弯子,平安镇的田,出个价吧。”
“不卖。”
“啧!不识趣。我不择手段,你鸡飞蛋打。”
薛良挺胸靠近一步,昂首掷地有声道:
“或许在云兄眼里,我是随手能捏死的蚁虫。薛良有不得不坚守的承诺,这件事,我没得退让。”
平安镇的秘密,就应该被深埋地下,不管云九的目的是不是那件事,薛家的地都卖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