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乌尔图麾下的一员大将趁着尤许不注意,绕到了他身后想偷袭,幸好尤许及时发现了,避开了要害。
然而,饶是如此,那把大刀依然砍在了离他心脏不足一根指关节的地方,钱大夫守了他两天两夜,才算是把他从鬼门关抢了回来。
再偏一些,就真的药石罔治了。
原本,白川在帮他缠新的绷带,因为突然起身,手上的绷带一下子拉紧了,疼得尤许脸色都狰狞了起来。
白川一脸尴尬,连忙坐回到床边,轻咳一声道:“小人自是没忘。”
便是江啸在场,曹百也忍不住促狭地看了尤许一眼。
江啸忽地,瞥了曹百一眼,“你很闲?”
曹百:“……”
一场大战刚刚结束,各千户都忙着清点自己千户营里的伤亡人数,安置伤员,同时通知夏州的军户,派新的人过来,补上空缺。
按理来说,他确实不该那么闲。
但他这回还算幸运,手下的人是各个千户营里伤亡最少的。
但这话,自是不能在总兵面前说的,他连忙轻咳一声,道:“自是不闲,只是刚好有点休息时间,便来看看尤千户罢了。
属下这就去做事!”
说完,行了个礼,便逃也似地跑了。
江啸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营帐外头后,走到了曹百方才的座位前坐下,一眨不眨地看着白川给尤许换药。
他不说话,脸色更是沉肃,白川只觉得压力山大,磕磕巴巴地给尤许换完了药,便行了个礼,也逃也似地跑了。
尤许活动了一下肩膀,忍不住抱怨道:“表兄,你说你,好好的干嘛在我换药的时候过来,害得白川一紧张,把绷带绑得死紧死紧的,我动一下都费劲。”
尤许唤江啸表兄,吴起脸上没有一丝怪异,只悄悄地瞥了尤许一眼。
他们卫所里,只有少数几个人才知道,尤千户其实是总兵的亲表弟。
三年前,他不顾家里人反对,要求兵部把他从京城调到了夏州卫所,从舒舒服服一年到头几乎都见不到一滴血的京城守兵,成了几乎每天都要跟死神打交道的边境守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