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馆长喝了一口茶,缓缓地谈起了自己的过去。他说:
“我是1955年出生的,出生后,两岁还不会说话,加上我爷爷是地主,成份不好,到二十岁还在家务农。我家里人急,说我寡言少语,今后没什么用。”
说到这儿,我们都笑了。
“过了几年,国家恢复高考了,我虽然只有初中毕业,竟然考上了中专。
家庭成份有点问题,但当时的公社书记说,他爷爷是地主,跟他有什么关系?在书记作主的情况下,我还是去了中师。”
我说:“这公社书记算你的第一个贵人吧。”
易馆长点了点头,继续道:“读了两年,就分配到乡里一所中学教书。还是这个书记帮忙,因我会写文章,过了一年就调到乡政府。”
我说:“我父亲教了我一句话,帮过你忙的会继续帮。”
谭军插话:“这是什么原因呢?”
易馆长说:“这叫他身上的某些特质,在你身上找到了。他就喜欢你。”
我笑道:“你这个解释,是我听到的唯一正确的解释。”
易馆长接着叙述:“任何事情既有偶然性,也有必然性,我想着在乡政府工作一辈子时,正碰上我们那地方出了一件怪事。
一个农民开田,挖出一间古墓,县市文物部门都来了。我本来就是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书记就派我去协助工作。”
我说:“我小时候也遇到过考古队在我们那儿考古,你应该主要是维护秩序,帮考古队做些协助工作。”
“对,我前面说过,我两岁都不会说话,口才不行。但工作却格外认真。”
我插话:“这个,我也懂一点,开口迟的人,大多有内才。”
易馆长笑笑:“这个说法有道理,跟天天跟考古队在一起,不懂的就问。甚至有一些问题,对专业人员来说很幼稚,常常引得他们哈哈大笑。
不过我不在乎,我又不是学考古的,笑就笑,我还是一样问。
跟他们发掘了一年多,我也成了半个专家。有一天,我站在土坡上对考古队长说,往南应该还有一间墓。
考古队长问,你怎么知道还有一间?
我说,天天跟你们在一起,我回去就去找了考古方面的书籍,天天看,也懂一点浮皮。
队长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乡干部就是来维护现象秩序,还读考古方面的书?他一连向我提了三个问题,我对答如流。
他提了三个问题,我也说得头头是道。
队长说,我信你一次,挖。
果然挖到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