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月闭了闭眼,深吸口气:“陛下做事一向讲究,从未像今日这般形露于色,我只担心夜长梦多。”
说话间,眼前白影一晃,一只小猫跳上台阶。
秦时月怔了怔,只见小猫跑到跟前,毫不怯生地扒扒她的裙角。
秦时月迟疑了一下:“雪球?”
不怪她如此犹豫,这猫长得和雪球极像,但个头却如几个月前初见一般,依旧小小一只。
她不太能确定这只猫的身份,下意识往院中瞧了眼。
方桐跳起身,一爪扯下她腰间的玉佩,低头拱了拱,套在自己脖子上。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得秦时月瞳孔微睁。
当初在围场,她第一次见到雪球,小猫的脖子上就挂了一块玉牌,而现在——
她低头看它,轻声问:“你真是雪球?”
如果是同一只猫,为何这么久过去,它的个头一点儿没长,如果不是,它为何又如此凑巧,做出与雪球当日一样的打扮。
方桐长长喵了声,竖起毛茸茸的尾巴,轻轻扫过秦时月的裙摆。
若非看她肚子太大,下蹲不方便,她早就如当初一样跳上她的膝盖。
即使如此,秦时月看她的眼神仍然热烈了许多。
热烈之余,更有疑惑、惊讶,和一丝期待。
“你若是雪球,能把这玉佩交给太子吗?”
秦时月也说不清自己为何生出这样的期待,也许是病急乱投医,也许是心中隐约的猜测。
当初在围场,是雪球带来封十二的玉佩,带他们上山救人。
眼下这只猫若真是雪球,它身上的异样是否意味着它真有灵性?
秦时月脑中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山有灵而万物生,那座大山是皇家的猎场,数百年来无他人踏足,也许,真能生出什么灵异也不一定。
尽管明知这想法十分荒诞,秦时月仍牢牢盯着眼前的猫,仿佛它当真听得懂自己的话。
小猫坐直身子,像一个身负重担的信使,冲她点了点头。
秦时月惊呆了。
“兰溪,”她唤贴身侍女的名字,“它刚才点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