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怎么这般不经吓呢。
“娘,爹说的不是真的吧?”徐宁蹙眉,捂着肚子,紧张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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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嫁进顾家不到一年,并未见过自家大姑姐,但她新婚时,曾收到她的重礼。
加上从平日里公婆她们对大姐的挂念之语中,能感受到大姑姐是个和善真诚之人。
大姑姐怎么会突然这样说。
“你别急啊,阿宁。”顾榕担心她,面容笼上一层责怪之色。
当然不是对她。
“是啊,儿媳妇。”顾老爷握着椅背,沉了口气,“这不是跟你们在商量吗?你们觉得要不要走?”
徐宁不知道。
她还有爹娘兄弟姐妹在婺城,她一个人离开怎么行?
“当然不了。”顾榕却是一口否定。
他直起腰背,面带愠怒,“爹,娘,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大姐现在是何身份?
她既然没有被谢家休弃,那就应该在流放路上。
此时出现在婺城,又满口胡言,她的话也能信?”
“阿榕!”顾夫人厉声,抬手掐了他一把,没好气道,“你怎么能这样说你姐姐。
那可是你亲姐。
她会骗我们吗?”
“娘!”顾榕疼得呲牙,目光幽深,语气恼怒,“大姐都五六年没有回来了,一回来就让咱们举家离开。
难道顾家的家业都不要了?”
“而且遂城是什么地方,荒凉偏僻,紧邻边境,不时被戎狄滋扰。
让我们去遂城?
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
难道就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吗?”
“夫君!”徐宁扯了扯他的袖子,觉得他不该这样说话。
“大姐是好意,你怎么能如此揣测。
万一是真的呢?”
毕竟大姐在京城多年,消息灵通些。
“真不了。”顾榕面色凝重,看在她有孕在身的份上,没敢对她用重话。
“婺城是什么地方,晋国一有什么风吹草动,这儿都是第一个知道的。
我实话跟你们说吧。
大姐一家现在可是朝廷的通缉犯!!”
所以,她的话,根本不可信。
“啊??”顾夫人和顾老爹面面相觑,惊诧异常。
顾老爹急得胡子都扯掉了一根,眼神慌乱站起来,“怎么回事?你大姐一家不是被流放了吗?
怎么又被通缉了?”
顾榕深深叹口气,从胸口摸出一张皱巴的通缉令,往桌子上一拍。
“你们自己看吧。”
“我昨日就见到了通缉令,本想等休沐回家时再告诉你们的,谁知大姐却是先回来了。”
所以方才他那般惊奇。
顾夫人急不可耐,上前拿起通缉令,定睛一看,“这……这不是你大姐的公爹吗?”
“他们……他们竟然在流放路上逃跑了……而且还入了什么邪教……”
不,不可能。
阿舒不会骗她的。
顾老爹和徐宁也凑过去。
可通缉令盖着官府的印章,写的清清楚楚。
看完通缉令,三人一屁股坐下,神色惶惶。
顾榕摊手,语重心长道,“爹,娘。这下你们知道是谁在骗你们了吧。
大姐一家现在是通缉犯,她的话怎么能信。
说不定她想害我们顾家。
我们要是跟着她走了,那就成了帮凶共犯了。”
到时候去了遂城,人生地不熟,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顾夫人嘴唇嗫嚅,眼中含泪,“你姐姐会不会……是被他们蒙蔽了?”
她的阿舒啊。
怎么会成通缉犯呢。
“娘,这我怎么知道。”顾榕捏着眉心,惆怅万分。
“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大姐她们一家都是通缉犯,不该出现在顾家……”
他马上就要进京赶考了。
要是被连累,顾家就彻底完了。
五年前大姐夫家出事时,就连累了顾家,若非那时他恰巧考上秀才,顾家都会被婺城父老乡亲的唾沫淹死。
如今他好不容易过了举人试,马上考进士,他还说得中进士,就能给姐姐撑腰的。
没想到谢家却突然抄家流放。
姐姐真是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