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锦盒已经过了许多年,有些破旧了,上头的鎏金已经掉光了,雕花也几乎快要磨平,可与他在端王府看见的那几个术士手中的锦盒一模一样。
由此可见,这匣子丹药必定是从端王府中流出来的无疑。
“我前些年生了一场大病,不知为何失去了许多记忆,只记得自己会弹琵琶,思思是我女儿,还有这盒丹药需得每日服用……即便是前些日子我病入膏肓,也从未怀疑过此物,还是后来裴大夫见了,告诉我病入膏肓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丹药,我才没有继续服用,而是束之高阁,等着你来寻我。”
“曲先生为何笃定我是为了这个而来?”
“不,我并非笃定你是为了丹药而来,而是笃定你认识我,思思和我说你知道我,我还奇怪。”
曲磬瘦削修长的手指将锦盒盖上,又道:
“这些年零零散散想起了不少事,却对你毫无印象,甚至萧家、长公主我也想不起来,索性不想了,你总会有一日过来找我。”
“可是,你这样年轻,为何会知道我?”
齐玉璇垂眸,在编造一个谎言和实话实说之中,选择了避而不答:“曲先生从未怀疑过这丹药的来历和药效么?”
“从未。”
对于一个已经丧失记忆的人,遵循脑海中的本能行事是最稳健保险的做法。
齐玉璇可以理解,但她无法解释原由。
如果是端王在曲磬没有失忆之前给的丹药,那是为何?
为何端王要给曲磬吃这些于性命有碍的丹药,为何曲磬会大病一场失忆脱离端王府?
她现在脑海里像是被人强行塞了一团毛线,剪不断理还乱,当真是麻烦得很。
“曲先生,这丹药可否转交给我?”
曲磬无可无不可地点头:“你想要便拿去吧,反正我如今也是废人一个,能帮上你的忙也好。”
碧穗将锦盒收好,齐玉璇才试探着道:
“曲先生,其实我还想问问,这些年,你可想起了什么有关端王的事情么?”
“端王?”
曲磬一愣,从容了许久的表情忽然有了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