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瑜跟在后头,拿定主意要替这枉死的良驹选个好穴,张着五指兴致勃勃的算起风水来,彰显彰显本事。
凌睿回神望过来,闹不懂这些人的想法,不过是死了一匹马,还兴挖坟埋冢的?嗤~他心底冷笑了一声,面对审视着自己的何萧低下眉眼,瞧着自己被河水打湿的鞋尖瞧了又瞧,终是鼓着腮帮子抬头问起来,“不过是一匹马而已,还是这是你们江家的道理?”
见他稚嫩的脸上浮现着对生死的漠然与不屑,何萧的心咯噔跳了一下,他不知道这擒仙谷里的人都若他这般还是单他一个如此,江家要借力绝不能借这样罔顾生死的……
“医者慈心。”何萧肃着脸,将手背在身后,视线从他的小脸上落到奔流不止的河面上,微昂着下巴,“江家替朝廷办事,陆路所依马匹良驹,水路所依船舶。不到万不得已……”
后面的话,何萧没说,凌睿自是听懂了,面色不虞,这个贼在怪他,当即便道,“不过是一匹马,还你便是。”
见他置气何萧无所谓的笑了笑,心想着:等进了城,自有人拘着你。一匹马驹若不是少爷上心,为此赌了气,江家的人还不至于挂心,这擒仙谷里的人啊娇纵得厉害。
“小小马驹,不至于此。”何萧收了念头,摆手撤步,牵着马往前走。
这是不打算等了。
凌睿眉头一攒,跟了上去。
江家余下的人马,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零零碎碎几句话语,混着河水涛涛,倒叫人听不清来,凌睿支棱着耳朵有心要听,也没听出个一二来,心中怀疑更甚,这江家的人似乎极善侦查,望了望前头的何萧,垂下眼来,琢磨着:这事倒是亏了,也不知师姐走的哪条道?
一行人走了一阵,后面才传来马蹄声。凌睿回头看着纵马而来的江景瑜,鲜衣怒马少年时,倒叫他心生羡慕,尔后兀自叹了一口气,慢吞吞继续往前走,倒是走出了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