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桉领着易轻朝与林晚林再次下山时已是七月,赤日高悬,仿若一颗炽热的火球,将灼人的光线毫无保留地倾洒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
傅桉身穿银朱色的薄纱裙,在路上脚步轻盈,红得让人移不开眼。
易轻朝见状,有些无奈地抬手揉了揉额角,“你之前在道门,不会是装的吧。”
假装生气,逼迫整个道门都动起来,拼了命地翻找着当初的人名单,最后发现那日不止少了两人,而是少了三人。
一个百里云扬。
一个柳家人。
还有一个不知名姓的,实在是被那场天火烧得过于焦烂,只剩一只断手被另一个人死死地抓着。
若非是有人发现了这一点,只怕至今道门都以为当年未记录在册的只有两个人。
想到那些老头们在家把各类传记、藏书都翻了个遍的样子,林晚林在一旁忍不住笑出了声。
“说实在的,我真没见他们那么勤快过。”
可傅桉听到道门的回话后,表情似乎也没有什么变化,反倒是一副“早就该如此”的样子。
那些老头怕是能气得好几晚都睡不好。
傅桉在一旁勾了勾唇角,眸子中像是藏了万千光华,“年纪大了,也该多动动了。”
省得整日想些没用的滑头心思。
“至于是不是装的……”傅桉转头看向易轻朝,“你猜猜。”
她已死了七百多年了,世间万物与她早就没什么干系了。
生气?
她早就忘记生气是什么滋味了。
不,柳家人出现在百里云扬的秘密基地面前,伸手和她要百里云扬留下的符咒时,她的确是生气的。
想到这里,傅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这算不算,多了一丝活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