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却没了方才的兴致,随意的摆了摆手,让她退下。

叶清挽刚刚松了一口气,正欲退回座位,忽然听到席间传来一声冷笑。

“陛下,臣有一事不明。”御史中丞之子柳砚青起身出列,他身着深青色官袍,眉目清朗,却带着几分凌厉之气。

叶清挽顺着目光看过去,忽然绷紧了脊背。

这人......是方才在宫门口为难她的御史台家千金的兄长。

叶清挽不安的咬唇。

这位千金的兄长跟她为龙凤双生,最是护短,现在突然开口,只怕......

皇帝微微颔首:“柳卿有何疑问?”

柳砚青目光如炬,直直看向叶清挽:“叶小姐方才说《春夜喜雨》与《山居秋暝》皆为其所作,可臣观这两首诗,风格迥异,用词也大不相同,实在不似出自一人之手。”

叶清挽心头一紧,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袖。她抬眼看向柳砚青,只见他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讽,目光如刀,仿佛要将她剖开。

“《春夜喜雨》写的是春雨润物,细腻温婉,字里行间皆是仁厚之心;而《山居秋暝》却是清冷孤寂,意境深远,透着一股出世之态。”

柳砚青缓缓说道,声音清朗,却字字如针,“敢问叶小姐,这两首诗的心境为何如此不同?莫非是叶小姐一夜之间性情大变?”

殿内一片寂静,众人纷纷看向叶清挽,眼中带着探究与怀疑。

皇帝眉头微皱,目光在叶清挽与柳砚青之间游移,似乎也在思索着什么。

叶清挽只觉得背脊发凉,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辩解。

系统的警告再次在脑海中回响,她知道自己若是再强撑下去,恐怕真的会惹来杀身之祸。

“柳公子此言差矣。”就在叶清挽几乎要崩溃之际,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三皇子缓缓起身,面带微笑地看着柳砚青,“诗作本就是心境的写照,叶小姐才华横溢,心境多变也是常理。柳公子何必如此苛责?”

三皇子藏在袖中的手微微颤。

今日是他将叶清挽带入宫宴,若有欺君一事,一定会影响他在父皇心中的分量。

柳砚青微微挑眉,似乎对三皇子的介入感到意外,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淡淡道:“三殿下所言极是,只是臣以为,诗作虽可随心境而变,但风格与用词却难以在短时间内有如此大的差异。”